非得跑来土澳搬砖?来到悉尼已168小时,我像个废人一样在活着
当飞机着陆在史密斯机场,我的双脚踏上悉尼这片土地时,风迎面吹来,我感受到了这座城市赐予我的温柔。
我推着行李,往机场停车场的方向走去。一边打量着四周错落无序的建筑,一边在心里告诉自己:又是一座新鲜的城市,在这里,要更努力,活出全新的自己。
到今天,我已经在悉尼待满一周了。这168个小时,我却感觉自己像个废人一样在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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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的缘故,也或许是悉尼和上海有着三个小时的微时差,第二天,我便感觉自己全身的肌肉都在发酸、骨头也在和我抗议。
隔壁屋的室友说,要多休息,倒下时差。我没信,觉得三个小时压根不是事儿。
后来的两天,全身依旧感觉酸痛、智齿也不逢时宜地发炎了。我陷入了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
身体的不适,让我对于这座城市的美景、美食都失去了极大的兴致。如果不是室友拉着我出门,我可能没这么快就去看了那些活在书本里的风景。
两边的智齿都发炎得厉害,朋友劝我去看医生,但查一查,费用真的高到了我无法承受的地步。于是,便一直拖着,结果昨天在洗脸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右边下巴里长了一个肉球,会移动,一按还会疼。于是,我怀疑自己是不是长了淋巴肿瘤。
后来,我百度了下最近的症状,才知道是淋巴结炎了。幸好,没大碍。
在国内的时候,我熬夜成魔、饮食不规律,觉得自己年轻,有的是资本。可到悉尼后,身体的不适让我仅有的那点安全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身体是自己的,你对它的不负责终究会有一天会报复到你的身上。这是悉尼生活教会我的第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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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来的第二天,室友说,我们要尽快去银行办张卡,然后申请税号,这样才能找工作。
我说:哦,好的。
在说出“哦”的那一刻,我的内心其实滑过了一丝畏惧感。因为我真的不确定自己的英文是否能够应付银行的那些金融术语。
在银行开账户时,接待我们的是一个华人小姐姐。一进门,便用一口漂亮的英文询问我们的需求,聊了几句,知道我们是华人后便直接用中文交流了。
小姐姐说:全英文的服务可以吗?
我和室友尴尬地看了彼此一眼,最后还是说了句:最好还是中文吧,毕竟涉及到资金业务,万一不懂就会很尴尬。
办完银行卡后,我们便去大采购了,在超市里,我们也自我鄙视了很久。一边购物,一边查着单词。买完所有的生活用品,花了我们整整三个小时。
地图是英文的、站台的名字也是英文的、超市货架上的物品也是英文,触目可及的范围,全都是英文。出国后,才深刻的感受到了自己的英文有多么烂。
因为语言的限制,我们生活和工作的效率都降低了很多。也因此,我们可接触、可了解的事物也受到了限制。这种言语不自由的感觉,很糟心。
英语是通向这个世界的钥匙,学好英文是我们走出去的必要前提。这是在悉尼生活教会我的第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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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海到悉尼,是八千里。而我,就像风,走了八千里,不问归期。
走在悉尼的街头、公园,随处可见的是坐在户外、晒着太阳的人。有的一边看报纸一边晒太阳,有的就什么也不干,只是在很认真地晒着太阳。
悉尼的阳光很刺眼,长久暴晒的结果是变黑、脱皮、甚至是长雀斑、得皮肤癌。但是,大家还是很喜欢晒太阳。
因为在他们的价值观中,晒出古铜色的皮肤是一种美,而晒太阳更是有钱、有时间的阶级象征。这与国内女孩子对白富美的狂热追求形成了巨大的认知反差。
再看看街头店面的营业时间,周一到周五,到晚上6点关门;周六到下午两点关门;周日是不开门的。除了在城市里比较繁华的地方,偶有一两家店是24小时营业,其余的店铺,是到点就关门。所以,悉尼几乎没有夜生活。
我和隔壁屋的室友说:我发现这边人真的好懒,店铺开到6点就关门了,晚上基本都不加班,整个悉尼就是没夜生活。
在悉尼待了快一年的室友说:当地人对于家庭生活是很看重的。他们周内一般是拒绝应酬的,很早就会下班回家,然后陪家人吃饭、看电视。我之前工作的那家咖啡厅老板,每天早上四点上班,下午2点就下班。
可能,对于很多漂泊在澳洲的华人而言,没有夜生活是一件极其无聊的事。但我却十分喜欢这样的状态,无需社交、无需加班,可以把这一年的夜生活都交付给阅读和写作。
这一周,我努力地适应着南半球的生活,从上海的快节奏和悉尼的散漫自由中寻求一种自身的平衡;也从东方普世的价值观和南半球截然不同的生活态度中重构自我的世界观。这其间,遭遇了很强的价值观冲突,但却也让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又多了一个层次。
世界很大,我们很小,不要用固有的价值认知去评判现在或未来的生活。这是悉尼生活教会我的第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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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和国内的朋友说:我发现自己真的很作,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跑来土澳搬砖。一切,真的是从零开始了。我现在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开始学认路、学说话、学生活方式。
朋友说:我在悉尼待了五年,现在跑回上海,也都是从零开始啊。
其实,选择远渡重洋,去到异国他乡,重要的从来就不是那些在朋友圈炫耀的远方美景,而是这种从零开始的自我重建,通过这一年的漂泊,活成自己本该成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