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及中国四亿网民 中共突然“封杀”今日头条并非一场意外

今日头条位于北京的办公楼（图源：VCG）

 总部位于北京的新闻媒体今日头条，在因传播色情低俗内容遭到中共官方整顿后，开始大规模招聘内容审核编辑职位，要求中共党员优先，以加强内容审核，并将社会内容改为宣传十九大的“时代频道”，引发舆论沸腾。

有舆论担忧，今日头条或变成今日党媒，就像此前的敢言《南方周末》一样，到了今天就会“变味儿”。 

以“智能新闻推送”为主的今日头条平台日前宣布关闭社会频道，封禁千余个账号，并将宣扬十九大精神的“新时代频道”设置为默认频道。

资料显示，该平台各类媒体、政府、机构总计超过一万多家，累计激活用户近四亿，可见影响力之大。 其实由于该平台的“智能”特点，今日头条技术副总裁杨震原曾表示，头条的大部分内容并不需要人工干预，人工只需要对内容进行少量的干预，以平衡兴趣内容与新闻内容的比例。

但目前据悉，今日头条内容审核编辑团队人数已经超过四千人，对于内容过滤堪称严格。

 十八大后5年 中国媒体的“演变” 

从《南方周末》新年献词事件、到《新京报》高管请辞，以及《新快报》陈永洲事件，等等，自十八大后中国媒体经历了一次较大的演变。

 2018新年之际，曾以敢言著称的《南方周末》再次发表新年贺词，但这篇题为《把孤岛连成大陆》的文章并未牵动读者的心声，这份华丽词藻堆砌的献词再也找不到曾经的“感动”。

有评论者表示，看到《把孤岛连成大陆》这则题目，听起来又那么无力，已没有半点欲望读下去了。还有人感叹：“没有一个冬天不可逾越，没有一个春天不会来临。每一年都翘首以盼的新年致辞，却再也找不回从前让人泪流满面的力量。”

  回想1999年《南方周末》那篇《让无力者有力，让悲观者前行》曾打动过多少人的心？整整20年了，从“让悲观者前行”到现在，对于媒体从业者来说，周围的环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传统媒体的没落，伴随着一批新媒体的成长，走到今天已是物非人非。 再看2013年《南方周末》新年献词事件，《南方周末》工作人员称其因迫于中共广东省委宣传部新闻处的压力，未经过该刊正常出版流程，对当年新年致辞及相关内容进行大幅删改，并产生数个常识性错误，引发采编人员抗议。时任广东宣传部长庹震成为舆论围攻的焦点。

而后的《南方周末》乃至整个南方报业集团遭到整肃，报社领导层纷纷易人，庹震在任的几年里，南方报系几乎沦落为“党的喉舌”。庹震也于2015年调任中宣部副部长，甚至在十九大上作为新闻发言人“闪耀登场”。 2013年10月，《新快报》陈永洲因为发表披露中联重科涉嫌销售造假，于中联重科向湖南长沙警方报案后，被长沙警方跨省刑事拘留。事后，《新快报》在头版以“请放人”为题刊发声明，呼吁长沙警方放人，称“敝报虽小，穷骨头，还是有那么两根的”。只是这一次，媒体人没有展现出他们的“风骨”，事后证明陈永洲可能被三一重工收买，报道中故意抹黑中联重科。因此舆评此番媒体自言的“穷骨头”终成“贱骨头”。

 从近年的发展规律来看，以上述媒体为代表的中国媒体经历了两个层面的演变过程。首先，随着科技的进步，新媒体逐渐兴起，传统媒体遭遇尴尬境地，2012年3月，今日头条出现，微信平台也在这一年出现。 

其次，就是政府这双有形的手，2014年9月21世纪网案，面对新媒体浪潮的冲击和政府管控的一度加剧，在与政府的牌局中，媒体人已经亮出了他们手中所有的底牌——擦边球、隐喻、新媒体，但是种种的突破尝试，今日看来都已被相关政策“堵死”，政府对于媒体简单化管理所造成的不满，过去几年中在媒体人心中高度挤压，并不断爆发。

政府有形之手管控自媒体 

从今日来看，主打“自媒体”的今日头条诞生，仿佛掠夺式的侵占了大部分传统媒体的地位，大多数机构沦为今日头条的内容生产商。

今日头条如今作为中介将传统媒体“逼退”。 当然，作为大型综合性网站的今日头条因“传播色情低俗信息”，“对网上舆论生态造成恶劣影响”被中国互联网最高监管机构要求暂停整改，再次让“言论自由”成为舆论关注的话题。

今天中国媒体管理是中共高层意志的体现，是中共对“党管媒体”的践行。另一方面，中国自媒体的确需要一次走向正轨的过程，一次洗白的“成人礼”。 任何一个健康的社会，也必定是一个“言论自由”的有序社会，而非一个言论无“度”的无序世界。

自媒体之所以含有“媒体”二字，也是提醒众多自媒体人身负媒体的责任，需要对自己放出去的任何言论负责。中共总书记习近平曾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指出，“意识形态工作是党的一项极端重要的工作，坚守宣传思想文化阵地，坚决抵制‘西化’思想文化渗透的图谋”。

他还表示，“互联网不是法外之地”，“没有哪个国家会允许这样的行为泛滥开来”。 再结合目前，今日头条通告中提及的“弘扬主旋律”，习近平也在新年贺词中提到“2018年是全面贯彻中共十九大精神的开局之年”。而1月3日，在北京召开的中国全国宣传部长会议上，全面接替刘云山主管意识形态的王沪宁要求中共官员要以习近平的有关“思想”作指导，要求中共宣传系统官员要引导官员、民众维护“习近平的核心地位”等。 

有观察人士指出，在此背景下，中国未来网络空间将会更强调“主旋律”，而一些言论也会在中共党员的“审查”下进一步收紧。就像今日头条关掉最为贴近民众生活的社会频道，相当于切断了他们了解社会的通道，阻断了他们发声的窗口。 文艺创作、新闻报导是一门艺术，宣传管理则是一门技术，二者有着根本的不同，因此不能用简单思维行事。

中共宣传管理，依附于官僚系统，官员恶习难免带入。这样的结果，实际造成了官方与社会的距离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