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米亚还是巴伐利亚 台湾岛内生变的两种可能

北京时间4月23日前后，首艘中国国产航母已离港为试航做最后准备。这对于刚刚面对辽宁号编队军演的台北各界来说并非好消息。也就在4月18日，大陆还在台湾海峡福建泉州外海一侧举行了实弹射击军演，岛内随即传出一阵“警告台独”的声音。在这个节骨眼上，中评智库基金会主办的《中国评论》月刊上的《台湾前途与祖国统一：可能的模式与路径》一文就吸引了岛内观察人士的强烈注意。 

这篇文章认为北京在不久的将来会用四种模式应对台北。分别为长期封锁、削弱台湾经济的“古巴模式”；在一方主导下，公投统一的“克里米亚模式”；更改国名维持一国两制的“巴伐利亚模式”；以及直接武统的“越南模式”。这一观点很快引发了包括《明报》在内的多家港台媒体的高度关注。 

就目前局面来看，极端的封锁或武统的可能性也许并不大。但随着大陆政治、军事、经济力量的逐渐膨胀，北京介入的可能性就由之增加。以至于在分析人士看来，陆方以克里米亚或两德模式居间干预就成为可以观测的局面。结合台湾的政治、经济、社会情况，对这两种可能进行判研也变得很有价值。 

用克里米亚方式应对台北

北京对台工作的变化在中共十九大后颇为明显，探讨“解决台湾问题”的方案也随之成为一种学术界的赶时髦行为。在学者们看来，解决台湾问题可能有若干模式可供选择，不会只有一种模式。虽然和平统一无疑是最理想的形制，但两岸关系已发生重大转折，比起极端的冷对抗或者热战，两者之间的状态就较为符合当前状况。 

自2016年以来，分析人士间有关中美或在2020年前后“交棒”，“武统台湾”的音量越来越响。不少着名台湾问题研究专家曾公开讨论所谓“对台时间表”。美、台方面也从2017年开始根据《中共军力报告书》和《国军五年兵力整建与施政计划报告》等文件提出“整体评估共军犯台可能时机”。但不少美国智库和外国专家已经读出了中共十九大以后，大陆对台政策从“反独”转向“促统”的迹象。 

伴随着北京武力施压明显，且陆台之间经济联系亦越发密切，这就意味着北京对岛内展开政治工作的成功率会有所上升。尽管在外界看来，两岸间或许尚不存在极端的封锁或极端的武统的前提。但全面分化岛内政治力量，使台岛社会对立剧烈，以封堵动作或意向促其对立恶化，使政党攻伐却大有可能。北京效仿俄罗斯夺取克里米亚，以军事为基础，用政治手段收服台湾全岛就具备了一定前提。 

必须承认，克里米亚和台湾有相当的差距。这点差别首先就体现在地理层面上：克里米亚半岛位于乌克兰南部，濒临黑海和亚速海，半岛的特殊性使克里米亚难以独立自处。相比之下，台湾岛与大陆之隔海相望，疏离大陆的条件优于克里米亚，更可以有效规避外力干预。 其次，美国等西方国家对克里米亚的干预能力比较弱，缺乏传统联系纽带也就缺少有效的手段。这种处境与其台海很不同，美方对台湾的直接影响甚至操控能力远超大陆。 

不过，单就“克里米亚模式”而言，北京也并非毫无机会。 台湾是处于自治状态下的中国特殊地区，克里米亚曾是乌克兰属下的自治共和国，前者族群对立虽然尖锐，但若决定与大陆统一，是没有后者的束缚的。其次，台湾和克里米亚对内陆或大陆都有高依赖度，都可能因经济境遇而做出政治决定。加之两者都有票决机制，这就让台湾在某种前提下效仿克里米亚“公决”加入俄罗斯存在了可操作性。 

考虑到俄罗斯并入克里米亚后，仅依靠“5亿美元援助资金”和其他相关措施就确保了稳定，北京在对台问题上能释放的能量应该不在俄罗斯之下。 

台湾的巴伐利亚之路

当然，台湾地区自1949年中共建政以来具备特殊地位，台北在1945年到1971年也间曾作为中国合法代表，这使得台北未必会满足于自身“克里米亚”式的角色。更不用说台湾的经济体量尚存。从这一角度看去，台北或许会在未来接受“两德统一”式的处理方式，以此满足其体面。 

德意志的统一有过两次。一次是普鲁士合并巴伐利亚，另一次则是东西德的统一。鉴于东西两德经济发展结果有天地之别，形成了一边倒的趋势。而今的大陆和台湾地区却没有这种过于极端的表现形式。当东德的地位和处境已与其自然条件不相称，丧失了对等的政治地位后，当下的台湾似乎仍可以维持其原封不动的社会制度。而这种“统一”似乎就和普鲁士合并巴伐利亚的方式较为接近了。 

根据历史资料显示，德国的统一是在普鲁士宰相俾斯麦（Otto Bismarck）规划之下完成的。普鲁士通过1866年的普奥战争和1870年的普法战争，向在此之前仍暂时确保其独立身份的巴伐利亚王国展示了其威慑力。并让规模、权利和财富不亚于普鲁士的巴伐利亚选择倒向自己。 

但俾斯麦并未强调普鲁士在联邦中的绝对领导地位，没有继续在新国家中选用“普鲁士”相关的名称。他在此后以“德意志联邦”的方式让巴伐利亚在新国家中具备一定的独立军事、外交和财政能力。至此，柏林确保了统一，巴伐利亚也安于相对独立性，其驻外机构仍能确保运转。 

这种做法如落实在中国身上，或许就是北京在展示其能力后，以更改国名的方式实现一种“一国两制”式的统一。而这也是台湾在现阶段维持现状的前提下所能确保的较好结果之一：有学者怀疑，如果台湾方面在维持现状的幻想中继续拖延下去，可能将丧失上述可能性，即台湾不会享有超越大陆地方省份的政治地位，只会有类似海南岛的特区地位。 

毕竟，和平统一最符合中华民族的整体利益。在中国的现实条件下，走和平统一的路线，以“一国两制”为基础，给予台湾相对较高的地位、较大的权益、较多的优惠，来促进和平统一的实现，理应是可行的。 

北京已经收回了香港与澳门，下一步就是解决台湾问题。如若西方国家在未来对岛内阻挠较少，大陆可以通过与岛内统一力量联手，通过公投解决问题；两德统一背后的文武兼备的混合模式，同样很值得借鉴。这意味着在台海局势未发生较大规模变化前，克里米亚和巴伐利亚或许将是未来近10年间对台问题的可行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