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 N号房控制人“赵博士”与他的26万会员(组图)
目前,查办“N号房”事件,已经成为韩国抗击新冠肺炎疫情之外的头等大事。
总统文在寅下令严查,韩国外交、情报各部门都参与,众多明星请愿,大规模民众抗议,以及一些骇人听闻的细节流传,都让“N号房”成为整个国家关注的焦点。
01 “N号房”背后的色情产业链
目前媒体已经报道了一些“N号房”的细节。
“N号房”顾名思义,就像一个“聊天室”,一个“房间”。案犯冒充警察,威逼利诱受害者拍摄裸照,再用裸照要挟,对受害者进行性犯罪,将照片和视频发布到那些收费的“聊天室”。
N号房当中的聊天截图(图/网络)
目前警方已经掌握的受害者有16位未成年女孩,有媒体报道其中甚至包括婴儿。这些“聊天室”的收费用户,达到26万人之多,这占到韩国男性数量的1%。
案件曝光后,激起韩国人的全民愤怒,请愿要求严办的各界人士已经超过500万人。
“N号房”当前的主要控制人,是一个被称为“赵博士”的家伙,此人是信息通信专业。在赵博士之前,这个犯罪系统已经存在很久。他们的基地是Telegram,一种即时通讯工具,也就是中国国内所说的“电报”群。
主犯“赵博士”(图/网络)
这是色情业的新业态。最近几年,中国、韩国都查处了不少类似案件。
比如,利用酒店偷拍,把视频制作后出售,甚至对酒店客人的行为进行直播。在移动互联网时代,随着直播、互动技术的兴起,一些色情网站也花样翻新,利用互动进行牟利。
这已经是相当成熟的“产业链”。从中国警方公布的案例看,尽管中国的监管可能是世界主要国家中最严厉的,但是偷拍涉及的金额和“消费者”也是十分惊人的。
去年3月,山东济宁公安机关宣布打掉一个不法分子在宾馆客房安装摄像头,偷拍宾馆房客,并在网上出售观看账号的黑色产业链,抓获犯罪嫌疑人29名,扣押作案用微型网络摄像头300余个,手机64部,银行卡56张,查获偷拍的酒店客房视频10万余部。
全球范围来看,伴随着新技术的兴起,色情业已经泛滥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02 暴力行为让人发指
韩国警方认为,Telegram博士室的会员,不能简单定义为观众,他们也是犯罪行为的参与者。这种看法是很有道理的,因为他们不但是“消费者”,也是一些罪行的“要求者”,包括让那些未成年女孩在自己身上刻“奴隶”等。
他们不是被动观看,而是主动索取。
这些堪称是“性变态”的行为,在人类历史上一直存在,也一直是政府打击的对象。在现代社会,针对未成年的性行为,或者是对成年人的暴力犯罪,在任何国家都是不能容忍的。
“性变态”在过去是一种被压抑的现象,他们满足自己欲望的可能性并不大,大多是偶发案例。
主犯“赵博士”被捕画面(图/网络)
移动互联网时代为这些人带来了某种便利。一方面,过去几十年人们呼吁善待各种性行为,并把这些定义为私生活领域,让这些“变态”行为获得了某种“合法性”。另一方面,新技术可以帮这些人找到“猎物”或者“犯罪对象”,当有些人看到其中的暴利,就很容易发展成一种生意。
在韩国,包括政界、娱乐界和普通人之间,难得达成了一致,可见此事的严重程度。触犯人们底线的,并不是这些人性行为的方式,而是针对未成年人的犯罪,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这些事,已经很难用“怪癖”或者“隐私”“性少数派的权利”来辩护。
03 监管难题,为什么色情犯罪越来越猖獗
目前,韩国对“N号房”的追踪和打击,还面临着一些难题。政府承诺将删除全部犯罪视频,但是由于Telegram是美国网站,服务器也不在韩国,犯罪分子可以变换地址,换个马甲重来,想彻底斩断并不容易。
韩国政府甚至一度只能给Telegram公司发邮件,请求他们删除相关视频,2-3天后才删除。
因此,韩国政府也强调,要和美国政府合作,已经和美国联邦调查局、国土安保调查局联系,请求帮忙找到Telegram的总部,获得进展后,韩国政府将“采取外交方法寻求协助”。意思是,可能请美国帮忙抓人。
N号房很多受害者的个人信息被公开(图/网络)
这是一个难题。Telegram并不是一个色情应用,它的价值,就在于向用户提供“自由”而“安全”的通讯工具,在移动互联网的“下半场”,这是他们贡献,也是他们生存的根本。
在美国,即便是联邦调查局也没办法拿到苹果公司用户的资料,同样,也很难动不动就去“扫荡” Telegram。
这也是最近这些年类似的色情犯罪难以打击的原因。
保护个人的权利和自由,是当代社会的共识,也有一系列的法律作为支撑。但是,在这个价值观和法律体系中,也包括了对色情业的宽容,并为一些犯罪提供了一个灰色地带。
或许,韩国可以彻底查办“N号房”,并把涉案人员全部缉拿归案,但是要想根除这种犯罪的土壤,并没有任何可能性。移动互联网时代,一旦一种模式已经成熟,换一个软件的技术成本非常低廉,这类犯罪分子总能“死灰复燃”。
只要有需求,也有实现的技术,有些人一定会铤而走险、卷土重来,政府需要对这类事情持续高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