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与健康:新冠疫情令我们重新思考与身体的关系(组图)
新冠大流行改变了生活的方方面面,我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重视身体健康。
相比之下,对穿衣戴帽以及容貌形象似乎不再像以前那样在乎。也许,虽然现在见的人少了许多,但保持最佳容颜对你来说仍然很重要?
新冠如何改变我们与自身身体的关系?
BBC组织了一系列讨论,让人们思考后疫情世界可能会如何改变。广播四台的旗舰节目《女性时空》(Woman's Hour)邀请四位女学者和专家,分享她们对封城禁足如何让女性重新审视与身体之间关系的看法。
她们分别是,英国政治哲学家钱伯斯、“日常性别歧视项目”创始人贝茨、伦敦时装学院时尚文化和历史教授巴里、利兹三一大学讲师以及《性爱趣史》一书的作者李斯特。
一,我们的身体相互联系
巴里教授认为,疫情凸显了我们与他人之间的紧密联系,在隔离的状况下仍是如此。
巴里说,我们的身体与世界上数以亿计的其他人息息相关。例如,中国发生的疫情会影响英国人的生活,疫情会给数百万生活在孟加拉人带来冲击。
病毒面前,我们都很脆弱,“因此,我认为疫情提醒了我们所有人身体之间的相互关联。我们必须在疫情后建立起一个能尊重这种联系的世界,”她说。
二,我们更加意识到身体好的重要性
居家工作是否就可以不梳妆打扮了呢?
钱伯斯表示,新冠疫情让人意识到身体健康最为重要。
她说,它使我们深刻地认识到,我们多么需要依赖身体的正常运转:依赖肺部让我们呼吸;依赖心脏的跳动;依赖血液的流动。病毒强迫我们直面身体功能的脆弱性。
李斯特对此表示赞同。她说,新冠提升了人们对自己身体状况、以及通过与他人保持距离来保护安全和健康的意识。
三,新冠允许我们不修边幅
在家可以穿着睡衣在床上或沙发上工作。
钱伯斯说,封城禁足好比一段“隐身期”,给人们提供了一个“不修边幅”的借口:露出白发、不刮体毛以及不再节食。
它还为我们提供了一个试验的机会,看看哪些事让我们身体感觉良好,哪些则不然。我们每天的美容打扮真是为自己感觉良好、还是为了给别人看?
李斯特认为,疫情为人们提供了一种“全面许可”。如果出去看到别人没染发根而露出白发,或是穿着运动休闲服等,大家都会理解。
她说,大家都一样。不像以前剪了个非常糟糕的发型后去上班,人人都会注意到你。新冠给了人们一个松懈外表的理由。这种许可力量可能很强大。
但李斯特表示,恢复“正常生活”时, 人们将会重新评估花在外表上的时间和精力。可能不再假美黑,而是重新适应自己苍白的肤色;也可能决定改留短发,或是干脆停止染发,毕竟有白发的人到处都是。
巴里则认为,这种共同经历拉近了她与同事间的距离。
她说,看到他们穿着破旧的套头衫、袖口上沾着婴儿食物残渣,或是看到一些同事明显在挣扎,会有助于加深彼此理解;看到大家都穿着自己喜爱的足球T恤衫,也很有人情味。
四,整日穿着睡衣并非适合所有人
封城禁足并未改变人们对女性身体的评头论足,特别是来自社交媒体的压力。
李斯特说,封城禁足让她意识到上班梳妆打扮的原因。
她说,一开始觉得不必穿着打扮, 因为在家工作,如果愿意甚至可以躺在浴缸里参加视频会议,只要别忘了关掉镜头。
但后来发现,如果不穿戴整齐就很难完成工作。因此,如果知道自己第二天有一整天的事情需要处理,她就会早早起来梳妆打扮,并穿上上班时的衣服。
李斯特表示,她发现,当她像去办公室上班一样穿戴整齐的话,工作效率会更高。虽然她只不过是在家里的沙发上办公。
五,“更珍惜肌肤接触”
李斯特表示,社交疏离措施让她认识到,拥抱、与人的肌肤接触以及见面有多珍贵。
她说,新冠期间她跟妈妈通视频电话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得多,虽然每天都通话,但她还是非常想念妈妈,因为不能真正见面。
李斯特说,与人身体的接触以及面对面在一起真是太重要了,这一点让她大开眼界。
什么没有改变?
新冠的确改变了许多,包括一些女性如何看待自己的身体。但对贝茨来说,也有一些东西没有改变,那就是社会对女性身体的“吹毛求疵”。
贝茨说,不幸的是,女性仍然面临减肥压力、肥胖恐惧症、身体羞辱。这些并未减弱,甚至由于社交媒体的影响而被放大了。
例如,封城期间社交媒体上出现的一些标题和字眼:“你是否因封城长胖;如何不节食减肥;想在禁足后容貌更靓吗;封锁期间如何减肥;如何减掉腰间赘肉”等等。
贝茨说,许多标题旁边还配上胖女子手持卷尺量腰围的照片,讽刺、羞辱胖人并未消失,甚至还有文章担忧如果女性在封城期间一天不戴胸罩可能会造成的乳房下垂。
同时,人们对女性公众人物的关注和挑剔也一如既往。例如,剑桥公爵夫人凯特的每一件外套都会被详尽分析。还有一篇文章对一位刚刚生了小宝宝、每天出去散步的女名人的体形评头论足。
贝茨表示,我们必须承认,这些压力、特别是在社交媒体上具体针对女性身体的压力并未因为我们远离公众视线而消失。
贝茨认为,要让女性能够对自己的身体有更加积极的认识需要有系统性改变。
她说,那种认为只需要几个月时间重新思考,然后就可以和我们的身体建立起良性关系的看法是不太可能的,因为这不是只改变思维就可以实现的。
贝茨表示,对她而言,有些问题是根深蒂固、已经被系统化了的。
她说,“我们知道5岁的女孩子就开始担心自己的体型和号码。四分之一的7岁女孩为减肥而节食。无论是身体形象或是职业问题,女性为此所承受的巨大压力是全方位的,因此需要全方位的解决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