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万华人在非洲:有人一夜暴富,有人命断他乡(组图)
让你重回30年前,有哪些你不会错过的发财良机?
虽然时光不会倒流,但非洲给了每一个“淘金”者回到30年前的机会。
▲ 在加纳淘金的上林人
2018 年 10 月 20 日夜晚,非洲小国加纳的华人圈疯传一条消息——加纳警察将要遣返非法滞留的中国人。
这一切,都源于当天的一场枪击案。
当天夜里,一名枪手、两把手枪,连续七声枪响,两人死亡,一人重伤。
枪手、死者、伤者都是来自广西上林县的淘金者。
在上林籍淘金者的聚集地——加纳瓦萨·阿克拉庞地区菲利普旅馆,枪手吴里祥拔枪、射击、逃离,前后仅用了八分钟。
而枪击案的起因,仅仅是因前一天晚赌局上的几句口角。
这起枪击案不仅夺去了同胞的生命,更引爆了中国淘金者在加纳非法居留、非法务工的「 暗雷」。
案件发生后,这些人被遣返回国,护照被拉入黑名单,自此无法赴加纳再续「淘金梦」。
中国“上林帮”也再次引起了大家的关注,毕竟有餐馆的地方就有中国人,有金子的地方就有上林人。
而加纳,正是使上林人的财富和声誉达到顶峰的地方。2011年,上林银行系统的“异动”引起了高层的关注。在短短半月内,10多亿元外来款汇入了上林银行。这是啥概念呢?上林位于广西南宁市,是国家级贫困县。2010年,上林的全年财政预算收入约1.4亿元。结果这半个月的时间,就达到了全年预算的7倍多。
高层原本以为是洗钱或贩毒,结果调查后发现,这些是上林县的农民到加纳淘金的收入。他们通过地下钱庄,将赚到的钱源源不断地汇回了老家。
事实上,从2010年开始,上林人暴富的神话就广为流传。有的人回到家乡拿金砖走亲戚,有的人在返乡时直接打电话购别墅。
明明是一个贫困县,街头却停满了各种豪车。宾利、路虎、奔驰、宝马、保时捷、玛莎拉蒂等,都乖乖地在路上等候着主人。
中国人发达了一定会买几套房,上林人觉得这都不算啥。有些人买房以栋为单位,还有些人直接买地,华丽丽地转型为开发商。一群贫穷的农民,有些连字都不认识,却在短短数年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究竟凭什么?
从北京出发到加纳,要转四次航班,全程至少需要 45 个小时。
就是这样一个偏远的非洲国家,因为盛产黄金,有了「黄金海岸」的称号。加纳的黄金开采已有百年历史,目前探明黄金储量约 985 吨,占世界黄金总产量的 3% ,是仅次于南非的非洲第二大产金国。
这些黄金,吸引了一批又一批的广西上林人前去淘金。
2018年,加纳的黄金产量达到480万盎司(约136吨),首次超过了以往的老大南非,成为了非洲排名第一的黄金生产国。自从发现金矿后,欧美公司就闻风而动,垄断了易于大规模开采、以岩金为主的大型金矿。
剩下河滩边的砂金,由于成本高效率低,大佬们没放在眼里。而正是这些稀碎的砂金,成就了上林人。
淘金对于上林人来说,可谓传统艺能。他们已经淘了上百年的大明山,仅1958年至1980年,就向国家上交了11024两黄金。但由于一些人的滥采,造成了环境污染,县政府在1990年果断踩住了刹车。然而,上林人并没有停下脚步,他们从1992年起北上发展,在黑龙江又开启了淘金的副本。
▲ 上林人淘金方式
出来混,迟早要还,黑龙江也从2004年开始整顿。万名金农闯东北的大戏,在播出了12年后,就此落下帷幕。巧合的是,仅仅一年后的2005年,有一个上林人的故事引爆了家乡。他带着500万勇闯加纳淘金,仅用3年时间就赚到了1个亿。面对着这种赤裸裸的诱惑,又正好专业和失业,数以万计的上林人从此涌入加纳。根据加纳的法律:“禁止外国人开采和运营25英亩以下小金矿。”
▲ 加纳人淘金方式
但由于他们技术落后,开采成本高昂,因此同意租用外国的设备,或者聘请外国的工人。这就等于,打开了国门。因为土地归酋长所有,所以上林人直接找到酋长合作,许诺给予对方15%~20%的黄金。云从龙,风从虎,风云际会,大事遂成,属于上林人的时代悄然来临。「上林帮」的加纳淘金之旅,几乎是美国 18 世纪西部淘金史的翻版:血汗、暴富、枪战,以命相搏。
衣锦还乡的传奇也在上演:有人回乡一出手就送亲戚一块金砖;有人在中国香港转机回广西途中,用电话下单订购了南宁的别墅和法拉利跑车。
在这里,真的可以实现暴富。
有人曾经算过一笔账:一般工地如果每天采 300 克,即使按金价最低 280 元/克算,一天收入接近 10 万元人民币,扣除费用,一天仍有数万的收入,年入千万并非神话。
一位工商银行广西分行的人士透露,在 2011 年五六月份,上林县曾经在半个月内金融系统涌入 10 多亿元外来存款,引发国家层面的关注,因为上林县 2012 年财政收入才刚刚突破 3 亿元。
围绕着暴富的上林人,在加纳库玛西等数个加纳城市里,出现了大小不一的中国城。城里中餐馆、酒店、超市、医院、KTV 一应俱全。由于加纳当地人不吃蔬菜,甚至有人专门到库玛西种菜,供给上林商人。
但事实上,并非所有上林人都能实现暴富。
即使在 2013 年之前,在加纳淘金,前期至少要投入 200 多万元人民币。
这笔费用包括:一台价值 100 多万元的钩机,几名工人的签证费及机票费,价值几十万元的沙金机、发电机及其他生产必备品,租地及赔偿地面上植物的损失也需 20 多万元……
在矿区开工,如果一天挖出 100 克左右的黄金,只能平本。投资的 200 多万元,至少得半年时间才能收回。
「多数情况下,工地的黄金产量较低。一直在 150 克上下徘徊。」一位上林淘金者透露,只有加大机器投入,一天同时有三四台机器开工,才能在短期内收回成本。
此外,由于担心当地突然开展清理行动,收缴机器设备,不少工地只得间隔开工,且只有一两台机器运作。同时,工地管理成本也高,雇请的黑人工人有时也会偷金。这些,都增加了淘金的成本与风险。
▲ 冶金的上林人
在加纳淘金,危险,也来自当地人的抢劫。
为了防范劫匪,三四个工程队通常联合起来,共同请保镖。许多工地会特意留下些金子,因为有时来犯的劫匪众多,给劫匪献上金子,保命要紧。
尽管如此,悲剧仍时常发生。有一位上林人被劫匪打了 27 枪,不治身亡。有一位老板则悲伤地回忆道,两个侄子被劫匪打死,他们才 20 出头。
然而,这些还不是最大的危险。
加纳最恐怖的地方在于,卫生条件落后,各类传染病频发。
尤其是疟疾,很多人由于治疗不及时丧命。
据统计,从 2005 年至 2013 年,至少有 300 名上林人因患疟疾死亡。
身家上亿或埋骨他乡,成为了上林人的宿命。
▲ 上林人在非洲采金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凭借着一股子闯劲和技术,上林人度过了重重的危险,获得了惊人的财富。
但与此同时,一把利剑悄悄凝聚在他们头顶。
从 2012 年 6 月起,加纳主流媒体就开始大篇幅报道中国淘金人,指控淘金人破坏加纳环境、非法淘金。加纳人的不满情绪,也混杂着时而发生的暴力,让淘金者与当地的关系愈发恶化。
2013 年,加纳经济严重下滑,暴力事件不断发生。新总统上台后,成立了「打击非法采金专项工作组」,想要彻底地扫除非法采金。
当时,总共 124 名中国公民被扣押,其中大部分是上林人。
加纳中国矿业协会的陈先生愤怒道:“加纳政府这次实行的是三光政策,抢光,抓光,烧光。警察遇到华侨就抓,军警还怂恿当地村民对华侨进行洗劫,24小时内烧毁了华侨价值过亿的开采设备。”
这次整顿的原因,表面上是淘金所带来的环境问题,一些河流污染严重。但背后的原因是,上林人动了既得利益者的奶酪。中国采金者,不仅得罪了当地的加纳人,也得罪了欧美的跨国公司,自然成为打击的对象。
另一位林女士讲述了更多的细节,“警察抓人第一件事就是搜钱放在口袋据为己有,带到移民局去审查,两个小房间关了100多人,不给水喝不给饭吃,生病也不管。交1.25万美元一个人可以出来,但结果还是会被遣返,这明明是在趁火打劫!”
▲ 工人洗砂
在这些以整顿为名的打击中,他们主要针对中国人,抢设备、烧工棚、抓人员,对其他国家的非法采金人员却不闻不问。
最嚣张的是,不管你有证没证,对方都有办法。加纳中国矿业协会秘书长苏震宇在当时理论:依法办了所有的证。
▲ 苏震宇
结果对方把他的文件扔到了火堆里,然后说道:“你现在没有了吧,不就是非法的。”
讽刺的是,霸占大金矿的欧美公司黄金出关时无需登记,中国淘金人员则本分地接受登记和纳税,而且给予了本地人数倍的同行工资。
这种不公,用特朗普的话来说:“也许这就是人生吧。”
当下上林人在加纳的困局。
留下,可能赚不到钱;离开,又有些不甘心。
现在,依然有不少上林人还继续去加纳。
他们的理由也都类似,「在那儿,听说已有老乡开采金矿了,是什么情况,谁也不清楚,碰碰运气吧」。
今年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从 3 月 22 日起,加纳关闭了海陆空边境客运。不断增加的确认病例以及加纳恶劣的医疗条件,让滞留在当地的上林人忧心忡忡。
「虽然最近金价暴涨,但我还是想早点回国」,身在加纳的上林人李健(化名)无奈地说道,「加纳淘金热早已过时,留在这也不赚钱,只会把命搭上」。
世间的绝大多数都是普通人,钱不仅仅是财产那么简单,很多时候是一个家庭的支撑和尊严,甚至可以左右生死的抉择。
“世人慌慌张张,不过是图碎银几两。偏偏这碎银几两,能解世间惆怅,可让父母安康,可护幼子成长。但这碎银几两,也断了儿时念想。让少年染上沧桑,压弯了脊梁。”
即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去非洲淘金。一方面是因为人性的贪欲,另一方面是为了更好地生存。
生而为人,我们注定要承受金钱的压力,在法律的范围内行动,哪怕到地球的另一端,跋涉九万里。
有人要求酋长保护,但也有人自己当上了酋长。
2001年,一伙当地歹徒绑架了三名中国驻尼日利亚使馆工作人员,当地警方束手无策,一名华人酋长带领着配备冲锋枪的私人武装队穷追不舍,终于救出了使馆工作人员。
当时被任命还不到一年的华人酋长正是胡介国,他在非洲华商圈可谓是教父级人物。
1978年,刚满30岁的胡介国放下在上海的教师工作,只身来到尼日利亚与父亲团聚。其时,他的父亲在当地拥有最大的纺织加工厂,但他还是决定另起炉灶打出自己的新天地。
之后,胡介国进入酒店业,从经理助理做起,一做就是近20年,从打工仔做到合伙人,并赚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金。
1997年,他花了800万美元,兴建了自己的第一桩生意——金门大酒楼。
可在酒楼工程过半的时候,尼日利亚政局发生变化,西方一些国家因其人权问题恶化撤走当地投资,并对其实施经济制裁,尼日利亚经济一度陷入困境。
一些朋友见此情形,劝胡介国赶紧撤资,但他决定坚持下来。不但坚持,而且还主动开拓新商机,担当中非经贸合作的桥梁。
比如,协助中国土木工程集团公司拿下尼日利亚5.6亿美元铁路改造合同,介绍天津金圆蜡业、江苏开元集团等一批民营企业落户尼日利亚。他的金门酒店,也成为当地上层人士和来考察投资的中国官商汇聚之地。
此后,胡介国在尼日利亚的生意越做越大,涉及房产开发、餐饮、旅游等行业,员工总数超3万人。1999年,胡介国还融资2亿,帮助尼日利亚拉各斯贫民区兴建了4所九年制中小学,每所学校可以容纳3000多人。
“把中国人和非洲人的友好种子撒播在他们心中。”
凭借在尼日利亚民和当地华商的影响力,2001年,胡介国还被大酋长埃米尔正式任命为酋长,也是当时非洲唯一一个华人酋长。
按当地规定,酋长时被允许配备私人武装,所以才有了不久后救出同胞的故事。
2004年,胡介国被任命为尼日利亚总统特别经济顾问,他频繁往返于中非之间,推动中非经济交流,他还担任了中非商会的副会长,成为了中国商人与当地打交道的一根纽带。
有突出贡献的华人担任当地酋长已成为中非合作的新模式,而且这些酋长也越来越年轻。
先后有中地海外集团的90后李满虎和中铁建中土的80后孔涛被当地授予酋长头衔,他们不仅为当地的城市建设做出突出贡献,还赢得了当地人的良好口碑。
如今,非洲已有更多华人酋长及华商以各种身份融入当地主流社会,成为非洲的创业者、建设者和贡献者,承担持续推动中非合作的桥梁与纽带角色。
如今,印有“XX中学”、“XX公司”等中文大字的文化衫,正在非洲成为时尚。
这背后,是中国二手服饰正加速争夺非洲市场。商务部数据显示,中国2019年回收废旧纺织品达400万吨,而这其中的相当部分都漂洋过海来到了这里。
做了10年旧衣回收的渠成峰,是最早一批向非洲出口二手衣服的商人,他的山东成欣服装分拣厂每月销售4000吨,品质最好的旧衣服每吨价值近4万元,年销售额超过5000万。
渠成峰曾向媒体回忆,一次去乌干达拓展业务,他背了两袋子旧鞋去和当地批发商沟通,沟通完还没走出酒店,两大袋旧鞋就被酒店服务员抢购一空。
非洲是人口第二大洲,拥有近13亿人口,服装需求巨大,但非洲人均纤维消费量不到全球平均水平的20%,仅南非一个国家每年进口量就达31亿美元。
需求庞大的同时,供给却极度紧缺,许多国内纺织企业看准了这个商机,积极在非洲投资建厂。
非洲拥有大量年轻劳动力,相比其他地方有成本优势,但整体素质较低,管理难度大,对于中国企业家们来说,是挑战也是机遇。
浙江安泰集团2017年进入埃塞俄比亚,建立从面料生产到服装加工的完整产能配套生产基地。目前员工已超过3000人,预计未来共投资2亿美元,为当地创造15000个就业机会。
据商务部统计,2015年-2018年,中国纺织产业对非洲的净投资额就已有2.53亿美元。
中国不仅影响着非洲人民的穿衣风格,还承包了他们的发型。
假发在国内市场算是较为边缘的产品,在非洲,尤其对非洲女性来说,却是刚需。
当地人发质卷曲、清洗困难,女性洗头更要花费差不多两个小时,因此无论在非洲还是世界各地的非裔女性,都是假发最大的消费群体。
而中国是全球最大的假发生产国和出口国。
2018年,利比里亚总统乔治·维阿(George Weah)来中国参加中非合作论坛时,还曾专门来到河南一座叫许昌的小城。
那一年,中国出口发制品达36亿美元,占全球80%的份额,其中出口美国39.2%,出口非洲37%。许昌一地的出口量则占到了全球60%,利比亚总统正是来找许昌的假发龙头瑞贝卡寻求合作。
这些还只是中非贸易的冰山一角。如今,中国商人正在非洲遍地开花。投资办厂、开矿、贸易,还有很多人种菜养殖,将中国人的种地天赋发扬到了非洲。
福建人林文才单枪匹马闯荡非洲,在毛里塔尼亚发现当地人爱喝绿茶,但并不是中国人所熟悉的绿茶,而是几种物质混合的茶叶,而且习惯在煮沸后饮用。
发现商机的林文才一边引进茶叶种植,一边根据当地人的口味改进产品,他的茶叶很快卖到周边几个国家,年景最好的时候,销售额可达到1亿人民币,甚至有美国的经销商到非洲找他批发茶叶。
《中国日报》数据显示,1996年非洲大陆只有不到16万中国人,到了2012年,这个数字达到了110多万。如今,非洲的中国人已经超过了200万。
在非洲发财的华人群体日益壮大,但这在过去是不可想象的。
中国人来非洲,要过的第一道鬼门关就是疟疾。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地区曾是疟疾重灾区,也让不少前来淘金的中国人丧命于此。
相关数据显示,目前全球每年有超过2亿人患疟疾,90%以上发生在非洲。疟疾拖累非洲GDP平均每年损失大约1个百分点,严重阻碍了非洲社会经济发展。
但青蒿素上世纪70年代就在中国问世,成为抗疟神药。自2016年起,中国已经彻底消灭了疟疾。
如今,在中国经验的输出和帮助下,非洲也在抗击疟疾方面取得重大进展,有望实现疟疾清零。
2007年,复星医药率先敲开了肯尼亚国家疟疾控制中心的大门,成为非洲大陆抗疟的先行军。
彼时,中国药品在非洲认可度并不高。
国内某些生产仿制药的药企,通过医药公司以低价打入当地市场,也有不少印着Made in China的假药在市场横行,中国药低价低质的坏印象,让复星抗疟药的起步十分艰难。
“一个专家可能要沟通十次,才愿意停下来听介绍。”早期参与复星医药来打下非洲市场的苏莉回忆道。
复星医药组织当地专家来中国工厂参观、访问,了解中国的发展与药企工艺实力,又联合专家一起开展临床研究,用临床数据“征服”其卫生部门。
在小范围内测试后,肯尼亚国家疟疾控制中心发现临床效果十分理想且成本大幅降低,于是成功说服肯尼亚卫生部采购,有了这个成功案例,周边其他国家的市场也顺利铺开。
同时,复星医药在当地还开展了各种公益项目:在小学发放材料,教育小朋友们如何保护自己,避免感染疟疾;积极和当地政府合作开展疟疾义诊;建立针对提升非洲疟疾防治水平的专业学术网站和在线培训。
▲来源:复星医药官微
如今,复星医药已经是非洲最大的抗疟药物提供商之一,拥有24个通过世界卫生组织药品预认证(WHO PQ)的抗疟药产品,是全球认证抗疟药最多的制药企业,已覆盖超过30个非洲国家,2019年在非洲实现营业收入约15亿元。
复星医药的创新药青蒿琥酯,被WHO推荐为重症疟疾治疗的首选用药,已将超过4000万名重症患者从死亡线上挽回,其中大部分是5岁以下非洲儿童。
扫除了疟疾这个拦路虎,中非合作也逐步走上了互惠互利的正轨。
和国内企业家们不断转型升级,走高质量发展之路一样,到非洲打拼的中国商人和中国企业家们,也正在非洲转型升级并做大做强,推动非洲经济的整体进步与发展。
市值超过1500亿元的锂电新能源材料龙头华友钴业,就是个在矿业领域做大做强的例子。
非洲的钴储量占世界可开采钴储量的一半以上,但2003年华友钴业董事长兼总裁陈雪华赴非开展业务之前,中国没有一个钴业企业打入非洲大陆。
开头那几年,陈雪华每年有八九个月在非洲度过,当地生活条件艰难,吃喝全靠进口。以至于陈雪华后来感慨:“说得难听点,跟在月球上办企业差不多。”
2008年经济危机之后,大部分矿业公司都撤出或关闭了矿山,但华友还是扛了下来,熬过了低谷,修路、打井、拉电线、建学校,积极融入当地生态。
2011年,华友钴业还联合浙江大学、卢本巴希大学建立刚果(金)现代农业示范园区,引入中国的水稻、蔬菜、鸡、猪等农牧业产品,让当地农民也学会中国先进的种植方法。
坚持之下,华友钴业在非洲实现了巨大的发展,先后建起了冶炼厂,买了多座矿山,形成资源、有色、新能源三大板块的完整产业链。
如今,华友钴业刚果(金)公司年营收已达到十几亿美元。
华友钴业不是个案。如今,越来越多中资企业在非洲市场开枝散叶,茁壮成长,成为引领当地经济发展的支柱企业。
另一家千亿市值的中国企业传音控股,更依靠非洲作为起家之地,长成世界性公司,从手机到互联网,成为推动非洲数字经济的先锋。
2006年,不愿与国内手机厂商内卷的竺兆江离开波导,带着团队来到非洲创立传音手机Tecno。
一位传音的供应商回忆说:“竺兆江当年的决心就很大,打算全面进军非洲市场。”
传音针对当地市场做了非常深度的调查研究,根据当地消费者买不起多台手机,却拥有多家运营商SIM卡的特点,开发出了多SIM卡的手机;
针对非洲消费者进行了手机镜头成像优化,帮助非洲兄弟拍出漂亮的巧克力肤色;
传音手机还推出了主打音乐功能及随机赠送头戴式耳机的策略……
渐渐成了非洲消费者眼中的“神机”。
传音在营销上也根据非洲特点,采取了“农村包围城市”的战术,打出不上电视,而是上墙的广告策略,做到“从内罗毕的机场道路到坎帕拉的贫民窟,只要有墙的地方,就少不了Tecno的涂墙广告”。
2019年,传音手机出货量达1.37亿部,占非洲市场份额已经超过50%,成为当之无愧的“非洲之王”。
中国企业之所以能在非洲扎下根来,离不开国家央企在非洲投入的大量基建。
2015年,几内亚最大面值的20000法郎纸币印上了“中国制造”的风景,由中国水利电力对外公司承建的凯乐塔水电站当年6月正式运行。
这座水电站虽然工期仅有48个月,但这期间全体施工人员经历了当地疟疾、霍乱、埃博拉病毒肆虐的严重影响,甚至经历了几内亚政局动荡的风险。
在西非地区暴发有史以来最严重的埃博拉疫情时,西方公司的员工逃离了,但中方团队仍然坚持下来,顺利完成工程交付。
这个项目让几内亚的发电量增加了两倍,首都许多居民因此第一次用上稳定的电,凯乐塔水电站也被誉为“总统工程”。
如今非洲这块热土吸引着越来越多年轻“冒险家”来此创业。
90后小伙儿张凯带着一万元只身来到北非摩洛哥,从0到1开始做订制旅游公司,一路来打通餐厅、酒店、包车等供应商之间的壁垒,树立标准化服务,4年赚到了人生中第一个1000万。
而另一位90后朱清瞄准了数字内容行业,通过挖掘非洲人的真实故事、拍短视频,呈现一个真实的非洲,帮助非洲普通人在中国做“网红”。
8月26日,在《中国企业投资非洲报告》发布会上,外交部非洲司司长吴鹏表示,近20年来中国对非直接投资流量年均增长超过25%,中国对非投资在2020年疫情形势下逆势增长,从2019年的27.1亿美元上升至2020年的29.6亿美元。
该报告指出,2020年末,中国企业对非直接投资存量不低于560亿美元,民营企业在中国企业对非直接投资规模占比约70%,中国企业投资已成为非洲经济包容性发展的推动力之一,中国企业正经历从“走向非洲”到“扎根非洲”的转变。
非洲,现在依然被看作是“30年前的中国”,或将重走中国崛起路。
在中非持续合作之下,这方热土一定还会有更多中国传奇和故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