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小而不倒，俄罗斯大而难赢（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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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克兰的努力在国际法上打击了俄罗斯策动战争的合法性，在道德上削弱了俄罗斯在国际社会的感召力，在关键战场实现关键性的胜利。

乌克兰与俄罗斯的军事冲突，目前表现出一个明显的特点是“乌克兰小而不倒，俄罗斯大而难赢”。俄罗斯暴露出的“积贫积弱”和军事取胜的艰难刷新了民众对所谓“战斗民族”的认知，而乌克兰的无畏抵抗以及对俄罗斯“侵略”的深刻揭露，更震撼了欧洲政治精英和民众的心灵。

起初，无人能预料乌克兰的抵抗意志，世界预期的是俄罗斯短时间取胜，乌克兰会迅速战败。俄罗斯对乌克兰开展特别军事行动近两周后，西方官员预计俄罗斯将左右局面，而当时，美国及其盟友已经在暗中为建立乌克兰“流亡政府”等做准备。《华盛顿邮报》于3月5日报道称，西方国家支持乌克兰抵抗的方式已经开始形成，西方官员一直不愿讨论详细的计划，因为这些计划的前提是俄罗斯取得军事胜利。但据几位美国和欧洲官员透露，作为第一步，乌克兰的盟友正在计划如何帮助建立和支持“流亡政府”，可能还会指导针对俄罗斯的军事游击行动。

当时是出乎世人预料，乌克兰政府表示，泽连斯基仍留在基辅，并向乌克兰人保证不会离开。尽管有乌克兰高级官员称，泽连斯基的安全部门已经准备好迅速转移泽连斯基及其政府内阁成员的方案，但到目前为止，泽连斯基一直拒绝前往。泽连斯基政府坚守乌克兰首都指挥，使乌克兰领导中枢稳固，这是战争持续的核心。

战争是系统性的对抗。目前看，俄罗斯有面对与北约对抗升级的风险。同样脱胎于苏联的乌克兰，却更加注重在军事体制上向北约学习。比如，俄罗斯目前依然保留了师级前沿布设，而乌克兰学习美欧，改以旅级单元作为前线作战力量，实际的冲突导致俄罗斯出现多名将级人物被精确斩首的场景。尽管乌克兰是一个传统军事强国，但外援依然重要，外援是短期内塑造“不对称”战力的重点。上月，五角大楼表示，美国将向乌克兰提供800件“毒刺”防空导弹以及数千件反坦克武器，其中包括2000套“标枪”系统。五角大楼还表示，会提供100个战术无人机系统，以及一系列轻型武器——包括100个榴弹发射器、5000支步枪、1000支手枪、400支机枪和400支霰弹枪，此外还有额外的防弹衣、头盔和弹药。而美国此前已向乌克兰提供了600多套“毒刺”防空系统以及近2600件“标枪”武器，除“米-17”直升机之外，美国还向乌克兰提供了三艘巡逻艇、一组小型武器和几套雷达系统，用于跟踪来自火炮、迫击炮和无人机的威胁。

拜登任职总统以来，美国已向乌克兰提供了24亿美元军援。近期，白宫表示，将向基辅运送另一批价值8亿美元的武器，包括大炮、装甲运兵车和直升机，以帮助乌克兰军队抵御俄罗斯在乌克兰东部地区的战略进攻。拜登政府决定与乌克兰分享更多情报，包括提供大炮的决定，这标志着拜登政府处理俄乌冲突的策略发生了新的转变。

乌克兰的军事行动贵在与北约的情报合作。南卡罗来纳州军事学院情报与安全研究所助理教授杰弗里-罗格认为，美国的情报工作是乌克兰能够抵抗俄罗斯的原因之一。根据罗格的说法，美国情报机构多年来一直在帮助乌克兰人为这场战争做准备，但是，即使拥有这样的训练以及美国和其他国家向乌克兰运送的高技术武器，在没有专业培训和持续的情报支持的情况下，乌克兰军队也几乎无法拥有同等的抵抗效率。有报道称，美国提供了大量的关键情报，例如信号情报和图像情报，还有马斯克的“Starlink”提供的空天情报，这些都使乌克兰军队能够在身处弱势的情况下对俄军实施打击。目前，拜登政府正着手扩大向乌克兰部队提供情报的范围，以帮助他们对付俄罗斯占领下的顿巴斯和克里米亚的军事力量。这是美国策略调整的一部分，这些调整还包括一项涉及重型武器的新安全援助计划。

战时外交是泽连斯基获取外部武力援助和支持的重要渠道。由于战事紧张与巨大的消耗，泽连斯基接连在英美德等国发表视频演讲“求支持”，加上其政府的公关外交和信息时代自媒体的传播，使乌克兰战事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在乌克兰局势恶化后，记录乌克兰现状的视频在社交网络被大量传播，出于对乌克兰战败后果的恐惧，西方民众纷纷敦促本国政府伸出援手。与此同时，泽连斯基屡次向西方国家施压，呼吁站在保卫“自由”和“民主”的立场上保卫乌克兰。由于坚定的立场，泽连斯基的英勇形象不断得以塑造。美国政治新闻网站Politico在3月17日刊文称，泽连斯基“英雄形象”的背后，是一个由专业公关人士、说客和美国前政府官员组成的网络，他们建立了一个强大的消息传递机制——一个帮助拉动媒体报道和政策制定的纽带。

战时外交主要的成果表现在两方面。一是泽连斯基邀请诸多欧洲国家领导人到访基辅。比如，奥地利总理内哈默在4月9日抵达乌克兰首都基辅，与泽连斯基和总理什米加尔举行了会谈。此前，欧盟委员会主席冯德莱恩、欧盟外交与安全政策高级代表博雷利和斯洛伐克总理黑尔格一行4月8日到访基辅，与泽连斯基等乌方官员举行了会谈。会晤是有结果的，表现之一是越来越多的军援开始向乌克兰集结。英国政府4月8日宣布向乌克兰提供价值1亿英镑的追加军事援助，包括800多枚NLAW反坦克导弹和“星光”防空导弹、头盔、防弹背心、夜视镜等军用物资。4月9日，英国首相约翰逊秘密抵达基辅与泽连斯基进行一对一会谈。4月13日，波兰总统杜达、爱沙尼亚总统卡里斯、拉脱维亚总统莱维茨和立陶宛总统瑙塞达前往基辅会见泽连斯基。波兰官员表示，此访的目标是表达对泽连斯基及捍卫乌克兰的人的支持。波兰是此次访问的组织方，将与乌方一起保障后勤及安全。波兰总统府办公厅主任施罗特称此次访问兼具政治意义、象征意义和实际意义。近期的4月21日，泽连斯基在基辅会见了西班牙首相和丹麦总理，商讨在军事援助上的合作。而重磅的消息是，4月24日，美国国务卿布林肯和国防部长奥斯汀秘密到访基辅与泽连斯基会晤，带来了更大的军援“礼包”，强调了对乌克兰军事援助的决心，而奥斯汀则公开声明“要确保乌克兰成功”。

二是在国际宣传上，乌克兰积极向国际社会宣传揭露俄罗斯的侵略罪行，这使俄罗斯在国际道义上越发被动。乌克兰指责俄罗斯屠杀平民，西方国家同时要求对俄罗斯实施新的制裁。4月初，乌克兰首都基辅布查（Bucha）郊区街头乌克兰死者的照片引发乌克兰和国际社会的强烈愤怒。乌外长库列巴在推特上说：“布查大屠杀是蓄意的。”美国国务卿布林肯谴责俄罗斯犯下战争暴行。德国外长贝尔伯克说，俄罗斯必须为“战争罪行”付出代价。约翰逊说，英国政府将加紧制裁。德国总理朔尔茨表示：“西方盟友将同意进一步制裁俄罗斯，普京和他的支持者将感受到后果。”德国国防部长兰布莱希特提出，欧盟必须讨论禁止进口俄罗斯的天然气。但俄罗斯国防部表示，来自布查的照片和视频是“基辅政权为西方媒体进行的另外一次舞台表演。”最新乌克兰法医公布的证据则表明，俄罗斯在布查实施了对平民的炮击行为。 一个乌克兰人权组织指责俄罗斯军队“将强奸作为战争武器”。人权组织“La Strada-Ukraine”主席切雷帕卡说，该组织的紧急热线收到九起指控俄军强奸的电话，涉及12名妇女和女孩。她通过视频告诉安理会：“这只是冰山一角。我们知道并看到，也希望你们听到我们的声音，暴力和强奸现在被俄罗斯入侵者作为战争武器在乌克兰使用。”

在针对联合国安全理事会的声明中，泽连斯基说：“我代表每一天缅怀逝者的人们和那些在遭受酷刑后被枪杀的平民向你们发表讲话。其中一些人是在街上被枪杀的。其他人被扔进井里，所以他们在痛苦中死去。他们在自己的公寓、房子里被手榴弹炸死。平民坐在路中央的车里被坦克碾压，只是为了取乐。他们被砍断四肢，割断喉咙，碾成碎块，妇女在她们的孩子面前被强奸。”欧洲理事会主席查尔斯-米歇尔指责俄罗斯军队在基辅地区犯下“暴行”，呼吁对莫斯科实施更多制裁。

这一系列指控的直接后果是，俄罗斯在国际社会面临空前的孤立。4月4日，德法两国先后宣布驱逐俄罗斯外交官。据法新社披露，40名俄罗斯驻德国使馆人员遭到驱逐，理由是他们对那些来德国需求庇护的人构成威胁。据法新社报道，法国外交部驱逐了35名俄罗斯外交官，认为他们的活动违背法国的利益。此外，联合国以投票表决的方式暂停俄罗斯在人权理事会的成员资格，这对俄罗斯这一联合国常任理事国是一个政治上的打击。

限于自身实力，获取不对称优势逐渐成为乌克兰实现战场优势的重要手段。乌克兰不对称战力的实现以从北约国家获取武器和寻求国际社会道义支持两方面集中展开。这给俄罗斯在军事和政治上持续带来压力。目前，俄罗斯为了在新一轮乌东冲突中获得优势，开始在亚速钢铁厂进行更加残酷的炮击和清剿，但依然无法挣脱或直面北约武装介入的阴影。

乌克兰虽在综合国力上与俄罗斯不在一个量级，但乌克兰较早地预备了战争（7-8年期），着重在国内外进行动员、开拓情报协同、战场宣传管控、打击俄罗斯关键战略资产（比如击伤俄罗斯黑海舰队旗舰“莫斯科号”并致沉）上进行努力。这些行动在国际法上打击了俄罗斯策动战争的“合法性”，在道德上削弱了俄罗斯在国际社会的感召力，在关键战场实现关键性的胜利，在21世纪的现代战争中实现了“小国不倒，大国难胜”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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