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之交——追忆与冰夫相交的二三事
何与怀博士六月下旬在群里发了一条信息,我看完后才惊悉,冰夫先生已于6月17日晚上病逝,享年91岁。
7月初,久没联系的雪阳兄,也给我发了一篇他悼念冰夫先生的诗文,并提起了20年他们一起创办酒井园诗社的一段往事,才蓦然想起了20年前的种种往事:
其实,去年在悉尼诗词恊会举行15周年的庆典上,我也见到了冰夫先生,向他问候寒喧了一番,并与一众诗词界的前辈乔尚明、黄庆辉、卢元、陈炳均、丘云庵、岑子遥、何与怀、王澐和王曼妮会长等合照,没想到,这竟然是与冰夫先生见的最后一面,而这张照片,也成为了我们一众诗友的最后同框之照。
笔者与冰夫及一众前辈的合照,已成为了最后同框之照片。
以前经常听长辈说是一句话是:“光阴似箭,日月如梳。”自己当时总觉得人生百年,岁月很长啊。没想到,雪阳兄轻轻的一句:“我们之间的认识,已经有20年的时间了。”却勾起了我心中那沉睡的记忆:
20年前,那时我正在澳洲的星岛日报当编辑和记者,除出席各种社团活动做采访之外,主要还负责刚刚创办不久的文学副刊版,联系稿件、约稿、修改和编辑“一脚踢”,忙得不亦乐乎。
而刚成立不久的“酒井园”诗社的几位创办人雪阳、冰夫、西彤等,有一天约了我在报社商谈,想在星岛的副刊上开一个发表诗歌的专栏的设想;而副刊也很需要有质量的文稿、特别是诗稿,双方的想法不谋而合,一拍即合,很快就开始了合作。冰夫当时担任酒井园诗社的社长。
那时候的雪阳一表人才、风华正茂,闲谈之中得知,他可是拥有物理学博士头衔的现代派诗人,浸淫了十载的英伦风情之后,定居悉尼。
西彤则是一个典型的学者诗人,在广东一直是《诗刊》的主编。
印象颇为深刻的倒是冰夫,他说话时的普通话并不太标准,但态度却非常真诚、直率,后来谈起才获悉,他是军旅出身的作家和诗人,胸襟开阔。那时的他身体颇为硬朗,人也爽快。
此后,我在编副刊时常常都会拜读到他们三人的诗作;三位都堪称为悉尼诗坛上的重要诗人,虽然风格各异,但成熟的写作技巧、个性鲜明的诗风,深受当时读者的喜爱。
除了酒井园诗社的活动之外,冰夫也经常参与了悉尼诗词协会每月的诗词讲座,笔者有时也因为工作关系偶尔出席采访,见面时也总会聊聊近况、寒喧一番。
作为前辈的他对笔者这等小字辈,却总是谦虚有加,令我深感有愧。记得他称呼笔者时,总会把姓去掉而直呼名字,显得分外的亲切;这在其他的长者前辈口中,也仿佛逐渐形成了习惯,只以名字两字作称呼,直接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在冰夫与笔者的交往中,他总是以慈爱和真诚相待,彬彬有礼、诲人不倦。每逢出新书,也总会赠送给笔者一本,并签上名字,诚意十足。
冰夫先生赠送给笔者的两本诗集封面。
作为小字辈,我也诚心地把自己唯一出版的一本文集《圆梦澳洲》赠送了给他,敬请指正。
还记得,在与悉尼诗词协会交往的过程中,承蒙老会长乔尚明的厚爱,他诚意邀请笔者主持了协会的几次讲座,我当然不敢班门弄斧、谈诗论赋,而只是挑选了自己所熟悉的新闻写作和趣闻之类的题裁来谈;没想到的是,冰夫和老会长乔尚明、岑子遥、陈炳均等前辈也来捧场,听后并对笔者鼓励有加,真有点“受宠若惊”之感。
冰夫与笔者也算是“忘年交”了,他丰富的人生阅历和创作经验,本身就是一种宝贵的人生财富,每每在与之交往的倾听中,总有一种“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收获,而他的谦逊和真才实学,又成为了笔者学习的楷模。
我与冰夫先生的交往,是那种:“无需提起、难以忘怀”的君子之交;是“无事各自忙、有事总想起”的平淡如水之交。
冰夫先生走了,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与我告别一声;但笔者深知,他是去追赶心中的那片大海、还有他的远方与诗。
此刻,我仿佛看到了,那一个走出了《远去的群山》之后,去《看海的人》熟悉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