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东北人,211大学高材生,娶澳洲媳妇,她工作养家,我全职带娃(组图)
我叫李明雨,1990年出生在冰城哈尔滨,是一位在家全职带娃的奶爸。
董卿说:“世间的一切都是遇见,就像冷遇见暖,有了雨;春遇到冬,有了岁月;天遇见地,有了永恒;人遇见人,就有了生命。”
张嘉佳说:“每个人都是一个半圆,而这苍茫世界上,终有另外一个半圆和你严丝合缝,刚好可以拼出完美的圆。”
而我说:“当冰天雪地的哈尔滨遇见阳光明媚的澳洲布里斯班,就有了爱情,刚好拼出完美的圆。”
(喜欢搞怪的日常)
1990年,我出生在黑龙江哈尔滨的一个普通家庭,我是家里的独苗,爸妈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我一个人的身上。我沐浴着世间最好的关爱,童年岁月总是充满阳光,这也使我养成了乐观开朗的性格。
每个人的童年都有很多难忘的回忆。在我童年记忆的角落里有一件事至今印象深刻,那是妈妈唯一一次吼我,那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妈妈流眼泪。
那是我6岁的时候,动画片灌篮高手风靡全国。我对这部动画片近似疯狂的痴迷,每天必定在固定的时刻,守在电视机前等着开播。
一部动画片的热播,总会伴随着衍生商品的热销。当时灌篮高手的球星卡、小贴画、卡通手办…都让我们趋之若鹜。那时,谁要是拥有一套灌篮高手的球星卡,都会成为小朋友们羡慕的对象。
(儿时求之不得的灌篮高手球星卡)
有一天,妈妈带我去夜市,我看到有摊位卖灌篮高手的球星卡。当时我脑海中冒出唯一的想法就是一定要得到它,而妈妈因为觉得太贵不值得而拒绝了我。
我施展软磨硬泡的功夫仍不奏效,赌气得跟在妈妈后面越走越慢,与妈妈之间的距离也越拉越长。我悄悄地把自己藏入人群中玩起了消失,想用这样的方式去惩罚未满足自己愿望的妈妈。
当我透过人群的缝隙看到妈妈找不见我,开始惶恐地四处找寻,焦急地向路人求助,发疯似地大喊我的名字时。我的心里却没有得逞般的高兴,反而感觉自己做错了。
我立马拨开人群,冲上去抱住了妈妈,这时妈妈的脸颊已淌满泪水。她生怕我会再次消失,紧紧地抓着我,并大声地吼着责备我。
那是我印象中妈妈唯一一次吼我,也是我第一次看见妈妈流眼泪。如今,我的妈妈已永远地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而已为人父的我,也懂得了父母眼中的孩子有多么重要。
(长大后的我却永远也找不到妈妈了)
这件事之后,我更加珍惜父母给予我的每一份爱,努力做一个让他们省心的孩子。我以为幸福的日子会一直延续下去,却没想到在我五年级的时候,一切发生了改变,爸爸妈妈因为感情不和离婚了。
一个幸福完整的家庭就这样出现了裂缝,而我成了掉进裂缝的孩子,任由我怎么用力也无法让家恢复原来的样子。我和爸妈之间除了还有亲情的维系,却没有了以往家的温馨。
我开始了在爸妈之间的摇摆生活,周一到周五住在爸爸那,周末住在妈妈家。那段时间,我每天的心情都阴沉沉的,往日的笑容也早已不见,一个人的时候也会偷偷地哭。
在那个时候,我的意识里隐约有了婚姻可能都不会长久的吧,或许婚姻也并非必要的想法,直到我遇到了我的老婆。
都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我和我老婆可是漂洋过海、跨越南北半球的缘分,而搭起缘分这道桥的应该归功于我的热爱——英语。
(中学时代的我脸上写满稚嫩)
初中的时候,学校才开设英语课。我起初对英语也没什么兴趣,学习更是不得门路,有段时间英语成绩总是很差。
然而,我却在同一时间迷上了英文电影和音乐。记得我曾用了一个暑假时间,把我所有能接触到的英文电影看了个遍,把所有英语歌曲听了个遍。
寓教于乐的方法比较适合我,我在不知不觉中慢慢领悟了英语语言的基本逻辑。从那之后,我学习英语的兴趣和热情就像夏日的植被一样疯长,一发不可收拾。
我开始投入大部分精力在学习英语上,每天都在反复的背单词看语法,也通过看英文电影、听英文歌曲来练习口语和表达。在兴趣和努力的双重驱动下,中学阶段,英语成为所有学科中成绩最好的,也成了我最喜欢的学科。
2009年,我参加高考,如愿以偿地考入哈尔滨工程大学外语系学习。大学生活是丰富多彩的,我在完成校内学习任务的同时,还做了很多校外兼职工作。
大学期间,我一直在做英语家教,还在一家外国人居多的法式咖啡厅打工,兼职工作的所有的收入也都用在假期在国内旅行上。
(我在北京天安门)
多学一门语言,就多一把打开世界的钥匙。我在咖啡厅打工期间,接触到了很多来自不同国家的人。作为东北人,我骨子里透着豪爽,也爱交朋友,和很多外国人成为了好朋友。大学四年中,我也慢慢地融入了他们的圈子,经常参加他们的聚会。
我凭借英语这把钥匙,不仅打开了哈尔滨外国朋友的世界,而且还意外收获了一份远渡重洋的爱情。
大四下学期,我早早完成了论文,等待毕业,空余时间总会和朋友们一起聚会。在一次和外国朋友的聚会上,认识了我的老婆。
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缘分!当时我做自我介绍,告诉她我的英文名字是Lee, 她惊奇地说她的英文中间名字也是Lee,我说这么巧就和她击了个掌。当时我对这个美丽的外国女孩并没有太在意,而且那天我喝高了,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后来,我们又在一次聚会上相遇,可是我完全忘记了我们之前见过,同样的桥段又发生了一次,我又和她因为名字的巧合击了个掌。当时,我看到她脸上写满了惊讶与错愕,而作为始作俑者的我,却不知道为什么!
(我有很多来自不同国家的朋友)
通过两次击掌,我们算是混了个脸熟。在纷繁嘈杂的聚会上,我们也仅限于礼貌地打招呼,也从没有单独聊过天,更没有主动深入地了解对方。
都说人的一生有三次遇见,第一次是偶然,第二次是必然,第三次则是命中注定。
记得那时,她需要买一台新相机旅行用,她知道我是当地人,就邀请我帮忙给她做向导和翻译。东北人都是活雷锋,我自然是满口答应的。这促成了我们第一次单独出行,也恰恰给了我们一次真正去认识对方的机会。
她来自南半球的澳大利亚,在来中国之前,她生活在澳大利亚第三大城市布里斯班,是“阳光之州”昆士兰的首府。
她有个好听的中国名字叫李心怡。她和我一样,也生活在一个单亲家庭,她与母亲、姐姐、妹妹一起生活,家庭条件一般。
她从十几岁就开始打工,在游乐园卖过饮料、在甜品店做过兼职。等上了大学以后,家里就不再提供经济援助,她完全凭借自己的能力赚钱付学费,完成了学业。
(老婆小时候也是个小萝莉)
2012年,大学毕业时,她的妹妹准备来哈尔滨工业大学学习中文,她也在网上遍寻找来哈尔滨工作的机会。在众多的选择中,她看到了哈尔滨一所英语培训中心招聘外教老师的信息,她第一时间报了名,并顺利应聘成功。
顺利办理完工作签证后,她终于来到了向往已久的中国,来到了心心念念的冰城哈尔滨。当初她和妹妹之所以选择哈尔滨,是因为这里跟她的成长环境完全不同。
在这里,她人生中第一次看到下雪,感受了锥心刺骨的寒冷。因为在布里斯班,从来不下雪,那里冬天最冷的时候,气温也在20度左右。
(媳妇的双眼皮从小就这么漂亮)
她告诉我,她非常喜欢哈尔滨冬天的冰天雪地和晶莹剔透的冰雕,仿佛进入了梦中的童话世界。刚来的时候,她还不掌握冰上行走的技巧,经常摔跤。当有人向她伸出援助之手时,她会用蹩脚的中文说一句:“我没事!”这是她学会的第一句中文。
她学会的第二句中文是:“我不是俄罗斯人!”毕竟如果没有这句解释,谁也不能单从外表上,辨识她是不是来自北方的战斗民族。
我发现在她看似“高冷”的外表下包裹着一个有趣的灵魂,我脑补了很多她在冰上小心翼翼地行走,然后摔个四仰八叉的情景。 她对这些曾经的尴尬境遇也毫不避讳,还声情并茂地给我做演示,每次我们都笑得前仰后合。
(我与老婆在老挝旅行)
她的幽默与我的诙谐正好合拍,这迅速拉近了我们彼此的距离。她独立、自信、幽默的形象在我心里悄悄扎了根,更让我窃喜的是,这个女孩还挺招人稀罕。
从这以后,我们成了要好的朋友。她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我也会很乐意第一时间赶到,我们每次在一起的时间也总是充满欢笑。
有一次,她家需要装wifi路由器,因为搞不定全是中文的说明书,就叫我过去帮忙。这种小事对我来说根本不在话下,两三下就搞定了。
也许是她之前只顾着装路由器忘了饭点,也许是她一个人的生活根本不规律,我安装完后发现她还没吃饭。正巧她家中还有剩米饭和鸡蛋,我就自告奋勇要给人家做了个蛋炒饭。
当时,蛋炒饭是我唯一会做的家常饭,我心想可算抓住了一个在外国友人面前展示厨艺的机会,可没成想这个大显身手的机会,却让我搞成了一地鸡毛。
(现在我的厨艺可以说是杠杠滴)
她的家里是数字控温电磁炉,我从来没有用过,而且只有一个薄薄的平底锅。这种厨具组合根本不适合做中国饭的套路,骑虎难下的表现欲还是驱使我试一试。不出意外,我搞砸了!锅被烧弯了米饭也糊了。
正是露脸和现眼只差一步。我尴尬的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而她不仅不生气,还在旁边笑得直不起腰。后来我们一起出去买了锅,为了安抚我受挫的心灵,她还出乎我意料地做了东北地三鲜。
慢慢的我发现,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都充满快乐。总感觉跟她在一起的时间呆不够,也许这就是爱的感觉和我们缘分吧。最终我们牵手在一起了。
2013年7月,我毕业了,为了追求当初的理想,要去北京工作。我们刚在一起就要面临分别,十分不舍。因为她外教合同还不满期限,也没有办法离开哈尔滨,我们开始了异地恋。
(媳妇就喜欢冰天雪地的哈尔滨)
在北京工作三个月以后,我又调到了上海。在去上海前,我回了一次哈尔滨去陪陪家人,也去看看她。她说:“等哈尔滨工作合同结束,也去上海找我,这次就不分开了。”
分别之前,她把我带到她家楼下的提款机,取出一万块钱塞给我,告诉我这是预付的我们在上海的房租。虽然当时我也比较拮据,但作为东北男人,房租的钱还是应该我来承担,我坚决拒绝接收她的钱。
但她很郑重地看着我说:“你要是尊重我,你就收下,以后的事情我们都要一起承担和面对。”看到她坚定的眼神,我也不再固持己见,当我接过钱,瞥了一眼她卡中余额,还剩800多块。
我到上海工作两个月后,她也来到上海与我团聚。生活在一起的日子总是平淡而幸福,但偶尔也有小波澜,第一次意见分歧发生在她来上海后不久。
(在上海时我们与外国朋友在一起)
我是一个有点小洁癖的男生。洗衣服的时候,我习惯将内衣和其他衣服分开洗,而她总是一股脑的把所有衣服统统塞进洗衣机。我们并没有爆发激烈的争吵,但我仍然发现她还是哭了。
我突然意识到,她只身远渡重洋,来到举目无亲的中国,又因为爱情勇敢的来到上海。我是她唯一能依靠的人,她即使再坚强也是一个需要呵护的女生,而我却因为这点小事埋怨她。
我认识到自己的固执和自私。我抱住了她,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对她好。以后生活中的分歧,也都在商量中妥善解决,这样的事情再也没有发生过。
2015年,我们一起回哈尔滨和家人过年。她因为晕车和劳累,早早就睡下了。年夜饭的中间,妈妈把我拉进她的房间,拿出她珍藏的首饰,选了一件家传的碧玉戒指,放到我的手里,让我交给心怡。
(我和老婆参加派对)
我明白了妈妈的心意,这意味着婆婆对儿媳妇的认可和满意。我鼓起勇气,把睡梦中的心怡叫醒,单膝跪在她的面前,郑重的向她求婚。当她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我的求婚,毫无迟疑的说了声:“YES”。
张爱玲说:“人生最大的幸福是发现自己爱的人正好也爱自己。”当我的做法正中她的心意,我流下了喜悦的眼泪,感觉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春节过后一个月左右,我们准备好材料,又回到哈尔滨领结婚证。领完证我们去吃了顿火锅,晚上和朋友一起唱了KTV,就这样我们结婚了。隆重的婚礼、钻戒和彩礼直到现在我们也没有置办过,我们都认为两个人好好在一起最重要,其他的都无所谓。
至于我老婆的父母,结婚前我也从来没见过。我只与远在澳大利亚的丈母娘,在视频电话中短暂交流过。对于我们的结合,丈母娘非常高兴和支持,当时她只说了一句话,我至今记忆深刻。
(第一次跟袋鼠亲密接触)
丈母娘说对自己女儿的选择信得过,女儿自己的事情由自己做主,她无权过多干涉,并希望我们幸福。我在庆幸和感激同时,心中也暗暗感叹“外国丈母娘果然心大!”
2017年的时候,我和老婆回了一趟澳大利亚。这是我第一次和丈母娘见面,心中不免紧张,也不清楚在澳大利亚应该怎么称呼她。我老婆说直接叫她名字就行了,我起初感觉有些别扭,因为在中国文化里,直呼长辈姓名是无礼的事情。
我转念一想,中国有句古话叫入乡随俗,既然来到人家的乡土上,就应该尊重他们的惯常做法。当我略带胆怯,生涩地喊丈母娘名字。第一次跟她打招呼时,丈母娘很自然地回应我,这时我悬着的一颗心也彻底放下。
丈母娘人非常好,是那种富有教养且平易近人的性格。在布里斯班期间,她只要有空总会开车带我们去各种地方游玩。在我们相处的时间,她从没有问过我任何关于工作以及收入,或者家庭背景方面的问题。
(我和老婆在澳大利亚)
我们在澳洲待了一个月。当我们要返回中国的时候,丈母娘有些沮丧和不舍。
我和老婆临时做出决定,带丈母娘一起回上海,正好让她也看看女儿生活的城市,也见证一下日新月异的中国。当丈母娘得知这个决定,她表现得高兴且惊讶,不停地跟我们确定是不是真的,因为这也是她第一次来中国。
我们乘坐磁悬浮列车从机场回到住处,丈母娘感受了中国速度。生活中,出行以及消费一个手机就可以搞定,她惊讶于中国的便利。24小时外卖随时送上门,网上购物很多东西第二天就能收到,她折服于中国的效率……
这些都是她在澳洲无法接触到的,丈母娘对中国印象深刻,临走时说一定也去冰城哈尔滨看看。
2018年夏天,我们从上海搬回哈尔滨。冬天的时候丈母娘再次来到中国,圆梦哈尔滨。同样是第一次见到了冰天雪地,她高兴得像个孩子。
(丈母娘来到了梦寐以求的哈尔滨)
这次哈尔滨之旅,原来计划让我们的两个妈妈也见一面。可是,当时我妈妈已经生病,因为她一直是个好强的人,也许接受不了以虚弱的样子示人,跟我说不见面的话,还会给人一个美好的想象。
我将妈妈的意思转达了丈母娘,她表示非常理解,并且诚恳地说,不强迫我妈妈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这是对我妈妈的基本尊重。
丈母娘回澳大利亚几个月后,妈妈也去了另一个世界,两个妈妈最终也没有见到,这成了我们心中永远的遗憾。
2020年,我们有了中澳混血宝宝,她也是一个美丽的女孩,我们给她取名叫AJ。因为没有人给我们帮忙带小孩,而我老婆由于签证的问题必须要工作,带小孩的重担自然落在了我的肩上,从此我也辞掉自己的工作,成了名副其实的奶爸。
(冰天雪地中的温情一家人)
我和老婆在家庭事务分担上也没有“男主外女主内”的观念,只要都是为家庭付出,又何必在乎做什么。
AJ已经快两周岁了,我作为资深奶爸,深感在家带娃一点也不轻松。而欣慰的是,我懂她朝九晚五工作的奔忙,她体谅我日复一日带娃的辛苦。
相濡以沫,才是婚姻里最大的浪漫和幸福!我对于自己的选择也从未后悔。
幸福不在过去,也不在未来,而在当下,是眼中景、碗中餐、身边人……三餐四季,家人闲坐,欢声笑语,灯火可亲,便是人间好光景!
【口述:李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