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3年重迎中国游客，法国旅游业心态大不同！哪类中国客最受欢迎？（组图）

1月8日起，中国游客可以再次前往欧洲旅行，而法国通常被视为欧洲大陆的第一个目的地。法国旅游业也在准备迎接中国游客逐步回归。2019年，中国赴法游客人数达到创纪录的220万人次，这些平均旅程5天的中国游客为法国带来了35亿欧元的收入，占法国旅游业总收入的7%。不过，有法媒指出，目前法国旅游业对中国客户的依赖程度已经比疫情前大大降低，对中国游客的回归速度和规模也持谨慎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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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游客经济价值宝贵”

“我们当然期待中国游客的归来，”大巴黎酒店和餐馆联合会 (Umih) 主席弗兰克·戴尔沃（Franck Delvau）承认，“中国客户及其所带来的经济价值是十分宝贵的。”

 贝恩公司（Bain & Company）的乔艾尔·德·孟歌尔非（Joëlle de Montgolfier）指出，“中国游客的购物金额大[平均每人每天花费191欧元，其他国际游客138欧元]，他们的奢侈品消费往往是美国游客的2到3倍。”

▲ 2017年，在巴黎圣心大教堂前拍照的游客。（法新社资料图）

全法华人旅行社协会（ACAV）会长石恒余也向《费加罗报》表示，协会正在为回归的中国游客“做准备”：“我在重新联系相关人员、酒店、旅游局，以便为中国游客提供新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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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境限制恐“劝退”游客

不过，据《费加罗报》报道，法国旅游业者对中国客户的依赖程度比疫情前大大降低，对中国游客回归的速度、程度的担忧也因此明显减少。旅游业人士对中国游客的返法规模保持更谨慎的态度。

这首先与法国防疫规定有关：目前，前往法国的中国旅客必须出示出发前48小时内的阴性检测证明，法国卫生部门还会对抵达的中国游客进行随机核酸检测。法国旅游部长也承认这些限制措施“可能会劝退一些将法国选为目的地的人”。

此外，往返中法两国的航班仍然很少、且机票价格昂贵：目前，每周中法航班仅为6次，其中，法航航班为3次，而疫情前是23次。法航方面表示，预计到今年夏天，只会增加有限的几个航班。

▲ 2009至2022年来法中国游客人数（单位：百万）。（《费加罗报》报道截图）

再者，中国游客“画像”将与疫情前有所不同：最先返回的将是散客，旅行团应该会减少。法国旅游发展署（Atout France）预计，大型旅游团将会减少，游客将主要是“年轻人和具有高购买力的人群”。更重要的是，如果把目标客户群转向后者，那么 “利润空间会更大”。

相应地，此前围绕接待中国游客的“生态系统”也经历了转型。老佛爷百货的“迎宾中心” （Welcome Center）已经关门，而它临近的药店也“不得不解雇了十几名会说普通话的药店员工”。

酒店业咨询事务所MKG分析人士帕纳约蒂则预测，“在2023年底或2024年之前，旅行团不会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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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教会我们更依赖本地客户”

《费加罗报》认为，从宏观经济层面看，法国已经填补了中国游客缺席所带来的缺口。

法国旅游部强调，“今年夏季，在没有来自俄罗斯、中国和部分中东地区的游客的前提下，法国旅游业仍达到了创纪录的水平。这证明法国旅游业能够在没有中国客户的情况下生存，对后者的依赖也大大减少了”。

 事实上，今年7月和8月，法国的旅游也已恢复到2019年水平。在巴黎，游客人数比疫情前高出0.3%，普罗旺斯-阿尔卑斯-蓝色海岸大区则增幅为1.1%。这其中首要原因是法国人更愿意留在国内度假；另一方面则得益于以美国游客为首的外国游客的回归。

▲ 香波堡前排队的游客。（法新社图）

诺曼底地区旅游委员会国外市场推广部负责人爱德华·瓦雷尔（Édouard Valère）表示：“我们专注于欧洲旅游市场，例如来自比利时和荷兰的游客。即使中国重新开放，我们目前也更愿意继续锁定欧洲市场”。

奢侈品市场同样具有弹性：各大奢侈品牌已经成功地通过当地顾客弥补了一部分缺口，尤其2022年夏天大批美国顾客的到来，为欧洲门店带来了意外收获。 

▲ 疫情暴发后，巴黎老佛爷奥斯曼旗舰店已成功调整经营策略，注重吸引维护本地顾客。图为2016年7月在巴黎老佛爷百货商店路易威登店面前排队的消费者。（法新社资料图）

一家法国奢侈品巨头的高管更是直言：“疫情教会了我们一件事，那就是要关注我们的本地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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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安和文化差异

此外，法国《世界报》也列举了法国身为旅游目的地的几个问题和文化差异。

昂热大学研究员罗蒂斯指出，在中国游客心中，巴黎的形象近几年有所恶化。“我采访中国游客时，他们通常认为法国首都拥挤、肮脏和危险。2016年，一个有27名游客的中国旅行团在巴黎郊区遭遇抢劫，这让很多人有了心理阴影。” 

《世界报》还援引餐馆老板的说法称，虽然法国以美食著称，但中国游客似乎还是更愿意在中餐馆或快餐店就餐。

“越来越多的中国游客也开始探索其他景点，特别是在第二次旅行期间，包括吉维尼、阿维尼翁、圣米歇尔山、韦尔东峡谷以及在中国享誉盛名的科尔马。在科尔马曾拍摄过中国厨艺真人秀栏目《中餐厅》。据当地一位餐馆老板介绍，每天都会有数十名中国游客参观拍照，不过他们并不会在自己的餐馆用餐。对中国人来说，法国美食是一种非常强烈的文化冲击，”罗蒂斯指出，“他们会品尝马卡龙或是鹅肝酱，但通常觉得我们的食物口味平淡，所以，最后还是更喜欢去亚洲餐馆或快餐店就餐。”

▲ 大家喜欢马卡龙吗？（法新社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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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板印象根深蒂固

此外，《世界报》还提到，马诺斯克旅游局（上普罗旺斯阿尔卑斯省）局长让-弗雷德里克·冈蒂尔（Jean-Frédéric Gonthier）认为，中国游客的回归可能会让事情变得“复杂”：“在居民和商户方面，已经存在很多不信任的现象。除此之外，现在还担心病毒的传播。”

阿维尼翁大学讲师伊莎贝尔·布里安索（Isabelle Brianso）指出，欧洲人对中国游客刻板印象仍根深蒂固：“虽然很多中国游客是单独或家庭结伴旅游，例如很多在欧洲留学年轻人的父母或祖父母会来游玩，但中国客户仍然留给人一种参加大型旅游团、匆忙游览的刻板印象。”

同样，圣米歇尔山旅游局的德盖特（Flora Deguette）表示：“大型旅游团与我们所寻求推广的游览相反，我们更喜欢有质量的旅游体验”。 

当然，将来法中国游客作为研究主题的昂热大学地理学博士生罗思提（Marine L'Hostis）也揭露了刻板印象的不公正性，并为中国游客辩护：“这些游客被‘非人化’，被视为‘具有侵略性的整体、举止奇怪”，“酒店人员会给这些客户贴上粗鲁的标签……但当西方人去亚洲时，才是真正的无所顾忌！”

罗思提指出，人们应该多想想“在中国，国际旅游算是新鲜事”，因为中国人自2004年才开始申请旅欧签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