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23岁到伊朗留学,发现这里竟然流行整鼻梁,嫌鼻梁太高不好看(组图)
我叫惠惠,山东姑娘,今年23岁,是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的一名硕士研究生,目前在伊朗留学。
少年时代的我,虽然学习成绩不错,但算不上勤奋刻苦的学生。真正“脱胎换骨”是在读高二之后。我一路冲刺进入财经名校——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又在大四时被保送到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读研。
在北大时,我曾用波斯语采访过战争中的两个阿富汗人,也曾经为访华的伊朗总统做过同声传译。
今年我又以交换生的身份,来到伊朗的阿拉梅塔巴塔巴伊大学,开启了我丰富多彩的留学生活。
(我10岁时,已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小姑娘)
我自小家境还不错,父母一个经商一个在财政部门上班。我小时候是个性格活泼的小姑娘,经常跟同龄人玩得热火朝天。
也许在大家的印象中,长大后能够进入北大的学生,从小一定是学霸级的人物,而且超级自律。但对我而言,并不是这样。
在前期的读书生涯中,我的学习成绩还算优异,但偶尔会偷个懒不交作业,还会在抽屉里偷看课外书。
我真正开始超级发愤,是在高二之后。
有一次我考了个班级前三名,老师的夸赞、同学的羡慕、学校的表彰让我对自己有了更高的期许。也就是从那时起,我突然发现做个“学霸”的感觉是这么棒,于是开始发奋苦读,继续保持和超越现有的名次。
(2017年,我考入对外经济贸易大学)
在高中时,我有幸获得香港大学多元卓越计划的30分降分优惠,以及上海纽约大学的录取资格。但我并没有选择这些大学,而是凭实力迎接高考。
2017年,我考入北京市的一所双一流211大学——对外经济贸易大学。这所大学在圈外不一定特别出名,却是财经院校中的翘楚。
在报考对外经济贸易大学之前,我非常喜欢小语种,尤其是比较冷门的语言。所以在填志愿的时候,我第一志愿填的是波斯语,学的就是我现在的专业。
(四年本科毕业了!)
本科四年,我的成绩一直都保持第一名,所以在2020年的上半年成功保研到了北京大学。
进北大之前的暑假里,我经历过一件很难忘的事。
那是2021年8月,《北京青年报》的记者找到我,想请我协助他们隔空采访两个阿富汗人。因为阿富汗很多人都会说波斯语,跟伊朗波斯语比较相近,而波斯语正是我的强项。
那个时间正好是塔利班要占领阿富汗全境了,采访算是一个风口浪尖的话题,时间很紧迫,我只准备了半小时就开始了。
采访中,受访者还求助我们想办法把他们和亲人转移出境。从他们的话语里,我深切感受到他们的紧张和无助,这让我一阵阵心酸。
(拿到了北大录取通知书,好开心!)
但是,作为一个普通的翻译,我只能把他们的话翻译给记者,请记者想办法联系一下权威的机构,看能不能帮到他们。除此之外,我只能用安慰和祝福给他们信心,其他爱莫能助。
那次采访让我感触很深。战争给老百姓造成的伤害太大了,不仅让他们东躲西藏,食不果腹,还让他们朝不保夕,随时都有性命之忧。同时,我也为自己生长在和平安定的大中国感到庆幸。
2021年九月份,我正式进入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读硕士研究生。
进入北大,我觉得这里的确是一个学术圣地。所有的老师们都对学术、对知识抱有极大的热忱。同时这种热忱也一直感染着我,让我明白“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2021年9月,去北京大学报到)
北大的学习生活像其他大学一样丰富多彩,除了上课,我还参加过很多社团活动。在研究生一年级的时候,加入了北京大学研究生会的创新创业部,主要举办一些跟创业有关的活动和创业沙龙等。
我还参加过一些科研竞赛、征文比赛。其中有一个征文比赛是伊朗驻华使馆举办的,叫做“我想象中的伊朗之行”。在这个征文比赛中,我的文章被选为了优秀作品,也是北大唯一的一个获奖者。
没想到一年多后,我想象的伊朗之行竟变成了现实。
在去伊朗留学之前,我还有一段非常重要的经历。就在今年的2月15日,伊朗总统访华,有一站是北京大学,我很幸运成为他的中文转波斯语的同声传译。
(为伊朗总统一行的到访做同声传译)
像我们副校长的主持稿,还有校长的发言等,都是由我把中文翻译成波斯语,然后传输到伊朗整个出访使团的同窗耳机里面。
不久后,我又以交换生的身份,去伊朗的阿拉梅塔巴塔巴伊大学留学。
其实,去伊朗留学一直是我的夙愿。在我读本科三年级的时候,曾经通过国家留学基金委的一个奖学金的项目,可以公派去伊朗留学一年。但是当时因为发生了疫情以及国际局势等原因,我就没有去成。此事成了我的一个遗憾。
因为我的专业是波斯语,这是伊朗的官方语言,所以我觉得去伊朗学习是一个非常必要的事情。
(在北大留影)
后来在北大读研的过程中,我认识了一个伊朗外教。在他卸任回到伊朗的阿拉梅塔巴塔巴伊大学后,帮我找到了去那边做交换生的机会。
伊朗的这所大学,相当于中国的人民大学这个地位,是一所很棒的大学。在去之前,国内的一些老师和朋友很担心我到伊朗的安全,他们顾虑会不会有恐怖分子之类。
但我通过外教老师了解过,其实伊朗还算是比较安定的。女孩子除非是走在偏僻的地方,有可能会遇到个别异性的性骚扰,或者是抢手机的“飞车党”。正常情况下,都不会有什么危险。
(在北大的校园里)
尽管如此,我刚到伊朗时还是有种如履薄冰的感觉。但是接触到热情友善的老师和同学们以后,我的紧张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当我坐的飞机早上6点多抵达后,伊朗这边的老师和学生代表就在机场等着迎接我了。到了大学后,我才发现大学离这个机场非常远,可见他们可能五点多就起来接我了,这让我非常感动。
到校后,师生们对我的各方面都非常关照。
因为伊朗的货币还没有跟国际接轨,所以我用的一些信用卡、储蓄卡在这儿都不能兑换货币,我过来时就带了一沓美元金过来。但是在机场兑换货币非常贵,老师就把他的银行卡给我用,一直到现在我的消费都是刷我老师的卡。
(我是个阳光自信的女孩儿)
还有第一天到校的经历也非常有趣。因为我刚来对学校一无所知,一个学生代表就带着我到处逛。先是带我去国际合作处的几个办公室,大家热情地找我聊天,又陪我喝了将近一上午的茶。
后来那个学生代表说他上午还有课,就问我愿不愿意先跟他去教室上一节课,然后再领我去办业务。我就跟着他去了教室,正赶上一节用英文上的政治课。
正在上课的老师非常热情也非常有意思,他首先表示对我的欢迎,然后让我在黑板上用中文写“树”和“森林”这两个词,让大家感受一下中文的发音和中国汉字的特点。
(生活日常照)
当我把这两个词写在黑板上,那些伊朗学生脸上都呈现惊奇的神色,他们惊叹汉字太神奇了,因为他们感觉森林这两个字非常像用几棵树叠起来的画。
然后他们又让我跟他们一起上课,一起回答问题。我渐渐消除了紧张感,跟他们打成了一片。
室友们帮我搬东西进宿舍的的时候,有个女孩说她非常喜欢中国文化。正好看到我箱子里有两件汉服,她就兴致勃勃地试穿,还感叹我们中国的汉服太好看了。
然后她们又送给我拖鞋、杯子等日用品,对我的照顾简直是无微不至。
而且我们的宿舍也是超级舒适的。虽然是六人间,但是房间却大得像客厅,地上还铺着一块很漂亮的地毯。这样宽敞又装饰精美的学生宿舍,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阿拉梅塔巴塔巴伊大学的宿舍宽敞而奢华)
我刚来还没有学生卡,每顿饭都是“蹭饭”。到饭点就有热心的同学,邀请我去她们宿舍一块吃。
伊朗人的主食是米饭和馕,吃菜一般以炖菜和烤肉为主。我感觉自己还是挺适应这边的饮食。
在阿拉梅塔巴塔巴伊大学的校园里,我还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一些男生或女生的鼻梁骨上贴着胶布,就跟受伤了贴了创可贴一样。通过询问熟悉的朋友才知道,那些同学是做过整鼻手术的。
原来在伊朗有整鼻潮流。有的人感觉自己鼓起的鼻梁太高了不好看,就到整容机构把鼻骨削低,做成挺直但不高耸的鼻子。
(我来到了伊朗)
他们之所以会在鼻梁上贴胶布,有两个原因。有可能是整鼻手术后伤口还没有完全恢复好,贴上药胶布给予护理。也可能是伤口已恢复好了,但他们想告诉别人自己紧跟时代潮流,做过整鼻手术,贴胶布是他们优越感的标志。
在伊朗,98%以上的人都信仰伊斯兰教,所以服饰保守传统是当地最明显的特色。即使是在大热天,女性在外面也得戴头巾,穿长袖。虽然有个别比较激进的女性不戴头巾,但是她们也不会穿短袖、短裙或紧身透明的衣服。
在伊朗人的观念中,在公开场合,女性的四肢是不能裸露出来的,必须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就连坐公交车,女人也有专门的座位区,不能与男性混坐。男性虽然可以穿短袖,但是不能穿背心和短裤。
作为一个刚来伊朗的外国人,我现在出门的着装也是头巾裹头,长衫在身。
之所以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一是为了入乡随俗,二是不让自己那么显眼,避免有些不怀好意的人来骚扰我。毕竟自己黑眼睛、黄皮肤已经很与众不同了,我不想再因为服装的原因更引人注目。
(我在阿拉梅塔巴塔巴伊大学的宿舍里)
而且,我还在无名指上戴了一枚戒指,表示自己已名花有主,打消那些有非分之想的男人的念头。其实我至今还没有谈男朋友,戴戒指只为图清静而已。
平时我出门也比较谨慎,都是和女同学结伴而行,很少单独出去,更不会晚上出去。虽然在大学校园里一派祥和,但我还是要防止出门会遇到变态的“咸猪手”或“飞车党”的抢劫。
我在伊朗做交换生的同时,很可能要在中文系任教,用波斯语教波斯人中文。未来我还打算继续读博士,进行波斯文学、历史方面的研究。如果有机会的话,在博士毕业后,我会到高校当大学老师。
我觉得人来这世上不能庸庸碌碌走一遭。不管你是男生还是女生,都应该有自己的理想,并朝着理想坚定不移地前进。
因为有信念的人,生活才会过得充实,不懈奋斗的人,生命才会绽放出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