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红20年,一个被封,一个成顶流,成为网红的秘密都藏在这里(组图)
从淄博赶烤,到天津跳水。
如果地域或省份,是互联网流量新的方向。
那下一个网红城市是哪里?
这答案就多了。
云南扛狼的权妹,帅过全网的陈晨,无一不在彰显着这座古老省份的潜力。
这是一种写实,云南的简称就是“滇”。不发癫,不成活。
也是一种继承,老司机带带我,正是发源云南的山歌。
不过率先实现文艺复兴的还是东北。
主播老四、班宇加上老舅董宝石,重新扛起了“东北文艺复兴”的旗帜。
重工业烧烤,轻工业喊麦的两大基本路线从未改变,历久弥新。
而出了山海关,便是宇宙中心,山东菏泽曹县。
还有湖南——到镇上了,吃个快餐。
甘肃——甘肃不大,创造神话。
河北——与众不同的河北人,养活了多少中国人。
山西——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晋城话说给晋城人,晋城人早上吃甚饭......
事实上,中国民间最牛的方便面厂的最大买家确实就是晋城人。
那个方便面的牌子叫“大豫竹”,焦作原产,出口晋城。
但是溜达一圈会发现,这些不过是战五渣。
全网百分之60的大网红,属于皖系。
被封杀的秀才是安徽蒙城人。
刚刚以交税2个亿冲上热搜的,疯狂小杨哥是安徽六安人,念lu。
往下排,安徽最出名的网红叫薇娅,庐江人。
还有打英雄联盟的电竞导师大司马,芜湖人。
跳舞的“刀小刀”,六安人。
老年版李子柒“潘姥姥”,六安人。
同样做美食的博主“条件有限”,亳州人.....
无论是粉丝数量还是主播数量,都在说明很早之前,东北是中心,现在看安徽。
其实从一些细节也能察觉到“网红经济重心”的南移。
比如大司马走红后,被安徽政府吸收成为了体制内人员,担任芜湖市政协第十四届委员会委员、芜湖市青联十届委员会常委等等。
这就是一个龙兴之地的信号。
芜湖,起飞~
而且不同于东北喊麦的单一,安徽有情感网红,有专注带货的网红,有电竞网红,有美食网红,甚至还有研究高科技的网红。
这无疑是安徽这些年持续开拓进取融合共赢的结果。
网红的类型表达了一座城市的发展,时代的多元,而城市的前行又影响了人的选择和聚散。
互联网上,来自安徽的小镇青年们也不约而同感知到了命运,并在齿轮的转动中,向命运作出选择。
芜湖还未起飞的2003年,薇娅在和朋友去滑冰时,遇到她的另一半——董海峰。
两个失业的人租住在一个没有厕所的小平房里,守着一家几平方的服装店。
因为房东要涨价五十块急得一晚上睡不着。
穷则思变,薇娅拥抱了互联网,把服装店搬到了线上。
2016年,小二打电话给薇娅,邀请她做淘女郎。
这便是带货主播的雏形,只不过当时是试水阶段,这个模式最后能卖多少货无人知道。
很多人怕耽误自家网店生意没有同意,薇娅和董海峰选择赌一把。
而这一年的广州,一对双胞胎兄弟正坐在地铁里满脸迷茫。
弟弟叫小杨哥,哥哥叫大杨哥。
两兄弟出生那一年北京中关村树起了一块招牌,上面写着:
中国人离信息高速公路有多远——向北1500米。
但是对小杨哥来说,向北1500米还没有网络,只有村里的广播大喇叭。
大喇叭会告诉他,外出打工的父母有没有打来电话。
但通常喇叭不响,也没人通知他。
“我知道别人看不起我,因为我家境不好。”
小杨哥至今仍记得过年走亲戚,自己只有一句“来了”,而从上海回来的亲戚就能被招待吃糖。
“我当时就想,我以后长大一定要让他们看得起。”小杨哥说。
时间来到2015年,小杨哥长大了。
也是这一年,以游戏为主要内容的直播平台“虎鱼”成为主流,以生活分享为主要内容的“抖快”大放异彩。
“人生不是一场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XX,看见每一种生活。”
跟着这句文案,小杨哥注册了自己的账号,取名“疯狂小杨哥”。
他拍摄了一个放巨型炮仗的视频,随后又拍了一个炮仗炸墨水的视频。
疯狂的生活,让他的生活就此疯狂。
2017年,“疯狂小杨哥”粉丝突破300万。
但很快网络全面整改,不能疯狂的日子里,小杨哥遇见了老熟人散打哥。
散打哥说:你俩兄弟有才,那段子继续拍,迟早粉丝突破两千万。
小杨哥笑着说:“我的妈,两千万,怎么可能?一千万我就吃屎。”
就在小杨哥等着恰饭的时候,有个叫姚大的安徽农民站在菜棚里唱了一首刘德华的歌。
姚大早年辍学,随后跟着父亲来到常州种菜,这一种就是16年。
因为喜欢唱歌,有人便建议他发到网上。
土地种下了文艺的种子,互联网让他收到了刘德华本人的邀约。
2019年《扫毒2》粉丝首映见面会,姚大作为代表和刘德华一起唱歌。
有人听出了一个被种菜耽误的草根歌神。
有人听出了来自上世纪的笑话:刘德华唱歌真不行。
还有很多人,在他的歌里听出了财富密码。
2020年,在江苏打工的秀才回到了蒙城的农田里,穿着一身帅气西装,把头发梳成三七模样,开始了对口型唱歌。
巧合的是这一年,趣头条发布了《2020年老年人互联网生活报告》。
“爱”成为60岁以上老年人搜索最多的词,其次是“老公”、“儿媳”。
殊途同归,秀才成了互联网传爱大使。
“姐姐,我想邀请你跟我合唱一首《心雨》,你愿意吗?谢谢你的爱心和加号。”
“为什么总在那些飘雨的日子,深深地把你想起。”
2023年,秀才与小杨哥合拍了一条视频。
至此,(差一步)皖系网红形成了流量的闭环。
就像一面镜子,在天与命里,时代与个体的选择中,他们互为参照物,一边低头赶路,一边抬头望天。
从2016年开始,薇娅连续四年像一台永不停歇的机器一般运转着。
下午4点起床,7点上班化妆,8点直播,一直到0点结束,然后再花几个小时复盘。
早上五点下班。
有时候,她要一边吸氧一边开会。
随着竞争越来越激烈,2020年4月薇娅另辟蹊径卖起了火箭和房子。
2020年,小杨哥也开启了自己人生第一场直播。
但是坐拥4000万粉丝,却只卖出了1000来单。
小杨哥不理解,看了自己那么多段子,不该送一张票钱吗?
网红安妮告诉他说,那不如直接反向带货,可能比正向带货还好。
说起来安妮公主在互联网点化了很多主播,但唯独,她没救下来铁山靠。
靠子啊,为何那么想当别人的叠呢?
开悟的小杨哥重新走在了疯狂整活的路上。
他卖拖鞋用嘴咬,卖洗地机趴在拖过的地板上亲吻,卖不粘锅又用嘴吹鸡蛋。
秀才也把握住了流量的风口,和“一笑倾城”进行了一场世纪PK。
一个代表中老年妇女的白月光,一个代表中老年男性的朱砂痣。
谁能赢下这场PK,取决于谁的粉丝刷礼物更多更贵。
当晚直播间在线人数突破10万,累计超过2000万人观看。
几乎每一种礼物特效都出现了不止一遍,但屏幕上总是被“嘉年华”占据。
这是一种折价3000元人民币的奢侈礼物。
事后有人说,这场世纪PK,掏空了一整个省份的养老金。
不过时代公平地垂青了每一个人。
但究竟该如何获取泼天的富贵这件事上,每个人又有自己的答案。
薇娅在2019年至2020年期间,通过隐匿个人收入、虚构业务转换收入性质虚假申报等方式偷逃税款6.43亿元,其他少缴税款0.6亿元。
小杨哥面对王海的打假,选择把王海邀请到自己直播间参与选品。
面对高仿账号的侵权,直接授权了自己的直播录像。
赚的多小杨哥也捐的多,四川甘孜地震,小杨哥捐出50万元救援物资,河北洪灾,捐款2000万元。
纳税也多,2022年,“三只羊”实缴税收2亿元。
也是这一年小杨哥把总部迁到了高新区,希望把自己的老家合肥打造成能够像杭州一样的电商基地。
前段时间有媒体起底了小杨哥的商业版图。
他目前控制企业有13家,涉及文化传媒、直播电商、创业投资、供应链管理、交通设施等等领域。
这是小杨哥玩网络的第7年,直播也流行了7年。
相比之下,我们的秀才姗姗来迟,且输错了财富密码。
他与粉丝们商议,让其进行大额打赏,以带动其他路人打赏,事后按比例分红。
结果一位粉丝打赏了50多万,只收到几万元的回报。
一夜之间梦中情人败走鹅城。
网红20年,回首再看,2021年薇娅落网,2023年秀才落网。
似乎长了一茬,还没长出正能量。
舆论也是这期间调头的,很早之前,相关部门对网红还是相当宽容。
后来变成了:网红乱象与无底线内容是价值观上的问题,背后折射的是拜金主义、过度娱乐、信仰空洞。
并由此产生了一句话:
“几十年后,人们也许会这样描述我们身处的时代:那时候——人们没有信仰,没有廉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但是现在不择手段的网红却越封越多了。
为什么?
也许是生活的模样越来越多了吧。
历史的长河里,无数职业兴起又消失,唯有网红屹立不倒。
古早的凤姐、芙蓉姐是网红,现在的小杨哥是网红,三番五次创业的罗永浩的娘家还是网红。
究其原因,数字化浪潮之下,网络已经成为更主流的生活方式。
它没有门槛,所有的欲望与尊严,都可以在镜头前以抽象或具体的形式表现。
又能从观众的打赏、订阅、点赞中得到迅速的反馈。
网红是和生活的短兵相接,有好有坏,一眼便知。
但同时也是一个复杂的陷阱。
它可以借助某种集体感,暂时逃离现实中自己的困境。
很多人为了不想走上艰难漫长的道路而挑选了这一条看似轻松实际更艰难的捷径。
网红网红,已分不清是利用网络,还是为了红主动跳入网中。
只能根据结果反问,红了吗?梦想成真了吗?
如果没有,那所谓的网红终究是大梦一场。
还很容易从一张网坠入另一张网,法网。
在某一场直播里,小杨哥说:
“千万不要想着当网红,当网红真的一点很不好。当网红并不是一个很光荣的职业。”
“一定要树立一个远大的志向,航天员、医生、科学家……那样,你的一辈子才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