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80后上海人,在澳洲定居,娶台湾妻子主要缘于岳母娘主动说媒(组图)
生活在澳洲多年,时常坐在花园的草坪上,感受着家的温馨和舒适。不承想自身较为严谨的生活态度,也会影响着家里和谐的气氛。
人到中年,方才了解到我们的生活并不是为了呈现一期一会的绚烂,而只是为了一粥一饭的长情。
(2011年我们结婚了)
我,80后,昵称:阿急把拔。我的父亲是江苏人,妈妈是上海的下放知青。在我小学三年级时,父亲转业到安徽马鞍山,之后因政策的关系,知青子女可以回原城市,于是我们搬迁到上海。
在我成长的过程中,父母亲对我的教育是比较传统的。他们会拿其他的孩子与我做比较,希望我能做得更好。
父亲要求我严格、激励我上进,望子成龙之心溢于言表,而他表达爱的方式就是:将自己舍不得吃的东西留给我吃,好用的东西留给我用。哪怕是到现在,他依然保持着这样的习惯。
(2023年全家在上海迪士尼)
我在上海大学就读的广播电视编导专业。大学毕业后,在上海有线电视台上了两年班。
之后,我产生了出国留学的想法,于是悄悄准备了GRE考试,可当时由于“911”以及GRE考试机考改笔考要重新报名等因素,我放弃了,改为考IELTS。
2004年的时候,收到了分别来自澳洲的格利菲斯大学和昆士兰大学的研究生录取通知书。
我将两所大学进行了比较,昆士兰大学的知名度以及世界排名要靠前,但学费却每期要贵2000澳币。
考虑到当时家里的经济条件相当有限,我选择了格利菲斯大学,就读了这所学校的强专业旅游酒店管理专业。
之后本打算再去学个翻译,但听说翻译不好找工作,而会计专业就很容易找到工作。即便我知道学会计专业并不是很容易,我还是下定决心花了将近2年的时间学了第二研究生专业-会计。
(2010年领取注册会计师证)
刚到澳洲留学时,读研究生第一期的学费是由父母资助的。我独自一人远离父母,语言交流不畅,环境也非常陌生,时常会感到孤独。
当时,我住在黄金海岸的房东家,他在商场做按摩生意,我跟随他学习了按摩,有空就赚外快。
暑假时,为了赚更多的钱,我白天在商场做按摩,晚上去中餐馆打工。不过也得益于中餐馆两个月的工作经验,我顺利地应聘到黄金海岸一家酒店的餐饮部工作。
自此以后,除了上学,我就在饭店打工,完全自给自足承担了所有的学费和生活费,替父母减轻了压力。
(2015年在巴厘岛为即将出生的朵朵种下一棵树)
研究生毕业后,我先后加入几家公司,包括一家澳洲上市的矿业公司,从事着财务工作。
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坚守在会计的领域,扎根在了澳洲,至今是一位大型公司的财务经理,全家定居在了澳洲。
我和我太太相识于2007年,当时我在布里斯班Du场的财务部工作。有一天,香港的同事邀请我以及邻居去他家烧烤,而我太太和她妈妈也正好在场。印象中有个漂亮的女生在场,但我没敢正眼去瞧她,自然就没有任何的交集。
多年后,我才被太太告知,当时她的妈妈注意到了我,对她说:“看这小伙长得很精神,谈吐也好,我感觉挺不错的。”
(2011年初到台湾)
那一年,我已年近三十,刚和上一任女朋友分手没有多久。想法比较传统的我,觉得是时候先成家稳定下来。
我香港同事向我提及了我太太,她当时也没有男朋友,可以帮忙介绍。当时我还以为他开玩笑呢,理由是她是台湾人,而我是大陆人,在生活和文化上都有差异,再加上她比我小7岁,我认为双方不匹配也没有不可能。
香港同事依然给我制造了几次机会,带着我去我太太家聊天喝茶。
(2015年朵朵满月)
三四个月后的某一天,我太太的父母约我出来喝咖啡,跟我聊了一会儿之后,我太太的母亲找了个理由将女儿支开,然后商量着问我:“你愿不愿意做我家女儿的男朋友啊?”
我觉得有些惊讶,也有些感动,感动于她妈妈对我的信任,这是妈妈亲自为女儿说媒呀!我对我太太的印象也非常好,她不仅性格温柔,长得漂亮,就读于昆士兰大学,学的也是会计专业。
于是,我们开始了交往。
(我做的圣诞大餐)
我太太的妈妈是一位非常知书达理,性格和善的女性,每次去她们家拜访我都感觉很愉快。
遗憾的是,我和太太交往后不久,太太的妈妈就查出来得了癌症,不得不离开澳洲回台湾治疗。我太太也正好刚毕业,于是就搁置了在澳洲找工作的计划,回台湾照顾妈妈。
在接下来将近一年的时间里,我太太一直在病床边陪伴她妈妈。始终没有睡过一个踏实觉,半夜只要有个风吹草动,她马上就要起来看妈妈有什么需要。
就在她妈妈弥留之际,我首次飞台湾去见了她妈妈最后一面。
我太太料理完她母亲的后事,和她爸爸回到了澳洲,我们才开始了长期的交往。
(澳洲的特色)
对于她母亲过早地离世,我感觉很是遗憾,她是位非常好的长辈。
如果有她在,会对我们的人生给予更多的指导意见。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迄今我都非常怀念她,我和我太太的姻缘是她妈妈看好的,这也算是天定的姻缘。
在我和太太交往之后,我顺利地在会计事务所找到了做审计的工作,并拿到CA 和CPA证书,成为一名注册会计师。
我们在2011年结婚,2012年我们搬到了悉尼,我太太也开始上班了。
尽管我和太太有不同的成长背景和年龄差距,但并未造成我们生活与文化上的任何隔阂。
(2019年勿忘国耻)
直到2015年,我太太怀孕了,当时身边没有老人照顾而我又要忙着上班,她决定飞回台湾生产,在月子中心坐月子。
本来我也按照她的预产期请了年假,没想到的是,她的预产期提前了十天左右,而当时我刚刚换了新的工作,并且是做年报最忙的时候,我没有请到假。
在这十天里,我太太只有和她妈妈关系最亲近的小阿姨陪伴她生产,她生孩子的时候非常痛苦,在坐月子的头几天,是一位表姐在月子中心照顾她。
台湾讲究母乳喂养,朵朵刚出生,刚生产完的太太则需要拖着疼痛的身体走到母乳室,抱着小孩喂奶,在花了1个多小时喂完奶后,刚回去躺下睡没多久,又被护士的电话吵醒,继续去喂奶,这是一个艰辛的过程。
那时,我却不在她的身边,为此我对太太一直深感愧疚。同样地,2018年,果果也出生了。我深刻体知当母亲的不易和伟大。
(朵朵刚出生)
目前,我们在澳洲的生活是稳定的,澳洲是发达国家,生活成本以及个人所得税都比较高,但我感恩于我的生活一直都很幸福美满。
2022年底,我们从悉尼搬回到布里斯班,对周边环境不了解,再加上考虑到孩子们还小,朵朵和果果在小学阶段我们选择了读公立学校。
澳洲的教育方式与中国的有很大不同。这里更加讲究自由与个人时间。对孩子管教也不像中国的老师那么严格,课业负担也没有那么大。
(和朵朵在可伦宾动物园)
现在,我们正在考察私立学校,准备初中让她们读私立学校。
我们首先得找到感兴趣的私校报名排队,然后安排孩子面试。面试不仅要看孩子的学习成绩,还要看孩子是否有专长,是否参加过各种社会活动。
如果面试过了,学校就会通知交定金,这样才有机会上学。
(2019年台北探亲)
我的父母亲以往每年都会来澳洲住一段时间,自从疫情后,父母就待在马鞍山。
生活在国外那么久,对父母很是想念。去年九月我带孩子们回到国内,看望他们。
之前,对于朵朵和果果而言,中国只是字面上的意义,这次的实地回归,让她们真实体验到了中国,她们兴奋且高兴,非常喜欢这里。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发现国内与孩子们相关的娱乐设施和活动,相对而言就会比较贵,而澳洲基本是免费的。可能是涉及孩子们的消费,国内的家长们舍得花钱,自然就贵了。再就是在上海喝咖啡比澳洲贵很多。
(2018年果果满月)
生活向来都不是十全十美的,特别是婚姻家庭生活。为了朵朵和果果的教育,我和我太太就发生过无数次的冲突。
曾经有一年的大年除夕夜,如往常般,我做好了色香味俱全的年夜饭,一家人和和美美地过年。可没想到,在吃完了年夜饭后,果果和朵朵因为一件小事不停地吵闹,我管教她们时,情绪直接失去了控制,大吼大叫起来。
因为我对孩子们过于激烈的态度,导致我太太无法忍受,我一度以为我们的婚姻几近崩塌。
冷静之后,我竭力调整自我。对于孩子们看不惯的地方,我采取回避或者隐忍的态度,但这样隐而不发的情绪一旦爆发反而更加激烈。
我和太太的关系也会因为我对孩子的态度起伏而阴晴不定,反反复复。全家都笼罩在我情绪的阴影之下。
(2023年布里斯班跨年)
当我不想被孩子们打扰时,就会同意她们玩电脑,但等我发现她们一直在看没有节制,我又会大发雷霆。
由此,我太太会指出来我是双重标准,因个人原因,同意孩子玩电脑又不设定时长,反而对孩子纠错,这对孩子们是不公平的。并且永远只看到她们的玩具摆放得不够整齐,却完全忽视她们的懂事和听话。
实际上,朵朵的性格是非常替人着想,很有分寸且乖巧,当所有的孩子都去操场玩耍时,她会主动留下来帮老师打扫卫生。而小女儿果果,则会测试大人们的底线,调皮捣蛋、古灵精怪。
(2018年朵朵第一天去学校)
和她们相处时,我会不由自主地偏向朵朵,但我太太会提醒我:孩子都有她们的特点,不能拿来比较从而厚此薄彼。之所以我给予她们的耐心不够,就是因为两个女儿懂事。
我事后思量,确实如我太太所说,别人家的孩子们出个门,拖拖拉拉地,经常要花几个小时都催不动,而我的两个女儿,基本给她们半个小时就足够了。
(2023年公司组织公益活动)
直到去年,我才发现自己教育方式的错误。太太也强调我要用同理心来对待孩子,她也一样会要求孩子但态度总是温柔的。
我听从了太太的意见,开始了自我调整,时常留意自己的言行,用孩子的视角来看待她们的世界。
从2月份开始,我每天都在平台记录下日常生活,为的就是提醒自己要有耐心对待孩子们,也希望有一天,女儿们能感受到爸爸对她们深沉的爱。
每日的三餐,我一如既往地想尽办法,给她们做各种好吃的东西,看到她们吃得很开心的样子,我也感到很满足。
(我做的年夜饭)
久而久之,我意识到了自己对孩子们的态度是与我自身成长的经历相关的。
父母对自小我严格的管教方式,我曾经很是抵触。但如今,我又不自觉地复刻父母对我的教育方式在我的孩子身上。
我会默认孩子就是会直接执行指令,而忽视她们这个年纪的心智,还莫名地对她们设定极高的行为标准。
与此同时,我自身的神经也时常紧绷,焦虑于人生过半并无多大建树,一门心思地希望能早日实现财富自由,这样紧张的情绪无形中对整个家庭也带来了负面的影响。
我深刻认识到孩子的教育根源就在父母,现在我与自己和解的同时,也逐渐学着用同理心和孩子们相处。
(2019年京都旅游)
一直以来,无论是在工作中还是生活上,每当我遇到挫折,感到失败之时,都是我太太在安慰、宽解我,及时给予了我强大的情绪价值:“我们有稳定的工作和家庭生活,住着不算豪华但很宽敞的房子,有这样两个可爱的女儿,人生已是很圆满!”
我以娶到这样智慧而又美丽的妻子为荣,她就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和支撑。
我依然还是很自律、顾家,一如往常努力地工作着。但我会注意适时调整,不再过高地要求自己。更多的是懂得感恩,珍惜当下,理解活着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