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中国最骚画家,95岁开法拉利,独宠初恋75年:趁我没死快夸我(组图)
今年的年夜饭,95岁的黄永玉和太太吃了一只半人高的龙虾。
“人家说,不要留超过八十岁的老人在家里吃饭,以免发生意外,那我就在自己家吃给他们看。”
95岁的黄永玉,可能是中国硕果仅存的最野画家,没有之一。
他是沈从文的侄子,弘一法师徒弟,金庸、梁羽生同事,钱钟书、黄霑的忘年交,林青霞的老师……
12岁做童工搬砖,70岁一张画卖几百万,80岁上时尚杂志,91岁撩林青霞,95岁抽烟爆粗飙玛莎拉蒂。
总之,你对艺术家的一切狂野想象,他都能满足。
他自学成才,画画、写诗样样精通,95岁依然每天工作8小时,周六日晚上坚持看《非诚勿扰》。
对国人来说,他是不可多得的怪侠、国宝;
可在黄永玉自己看来,他最棒的头衔,是他初恋女友小姐75年的丈夫。
黄永玉出生在湖南凤凰的书香世家,有个念书不错的叔叔,沈从文。
小黄从小就不爱念学校的语数外,但很爱念书,达尔文高尔基张口就来。
上了中学,他整天读鲁迅的书,自学木刻,作品登上了国内最好的木刻杂志。
眼见着一颗木刻新星就要升起,战争爆发波及学校,12岁的小黄只好离校流浪。
为了吃饭,小黄在码头搬过砖,小学教过书,瓷厂画过青花,剧团修过灯。
一天,他经过泉州一座破庙,上树摘玉兰花,哪知破庙主人是著名的弘一法师。
“后生,你下来,别摘花。”“老子就不下,天天来摘!”“你可知老衲是谁?”“管你是谁!”
为了保住玉兰花,法师索性把小黄拉到书房教他书法。小黄就此阴差阳错地习得了书法技能。
法师圆寂后,小黄又开始到处散心,跑到一个江西小城搞文艺工作。
此时刚满十九岁的他,木刻书法唱歌吹小号什么都会,文青中的文青,很受女孩子欢迎。
战地服务团里常有小姐姐跟他告白,他却表示自己还没遇到对的人:
“任何一种环境或一个人,初次见面就预感到离别的隐痛时,你必定是爱上他了。”
事实证明,flag不能乱立。说完这句话,小黄就遇到了他的今生挚爱。
小城里住着一位广东女孩张梅溪,是将军的女儿,从小喜欢文艺,美丽又聪明,很多人追。
小黄同学当时手里有把法国产的小号,于是每次远远看见张小姐走近,就吹号欢迎。
张小姐:哇好清纯好不做作跟外面那些俗气的油腻男人好不一样我决定要爱你了。
因为两人交往的原因太奇怪,还有小黄太穷,张小姐的爸爸不同意这场婚事。
“你们结婚,没饭吃的时候在街上讨饭,一个吹号,一个唱歌。”
最后的疼爱是手放开,小黄选择默默离开。张姑娘却选择私奔,留恋不放手。
“在我这里你除了快乐什么都得不到。”“我别无他求。”
两人再次牵手,一辈子都没有再放开。
有了太太,小黄同学升级成为黄先生,两人一路跑到了香港,穷得快快乐乐。
黄先生努力工作养老婆,木刻越来越出名,越卖越贵,可是他没有一点偶像包袱,还是那么捣蛋。
在香港,他结识了金庸,两个人都在《大公报》做编辑,一个文编,一个美编。
另一位报社同仁、同是武侠大家的梁羽生点评:“金庸是大侠,黄永玉当为怪侠。”
怪侠,突出一个怪。
50年代,黄永玉跟金庸、梁羽生下了班去吃童子鸡。
鸡吃得七七八八,该买单了,六目相对:“谁带钱了?”“我没带!”“俺也没带!”
眼见着就要挨揍,黄永玉赶紧用手指蘸了点豉油辣椒酱,把店里养的宠物鱼画了下来。
金庸也麻溜打电话,让附近《星岛日报》的编辑带稿费来买单换画,三人拍拍屁股,大笑出门。
当时香江四大才子之一的黄霑正在跟女朋友闹分手,又破产,整天在家喝酒。
黄永玉和爱人曾经被老丈人拆散,也算是失过恋,很心疼这个猪猪男孩,就画了几幅画给黄霑:
“拿去卖了换钱吃饭。失恋算个屁,你要懂得失恋后的诗意!”
黄霑很感动,还是嘴硬:“你才放屁,失恋都要上吊了,还能有诗意?”
后来黄霑成了大词人,很感激黄永玉,夸黄永玉“是个妙人,是个少年狂。”
建国后,28岁的黄永玉听了表叔沈从文的劝,回大陆最好的美术学院——中央美院教书。
他和妻子带着小朋友,还有猫、狗、猴子,狗熊和小梅花鹿,搬进美院的大杂院。
平时上课,美院里四大传统艺术,国画、油画、版画、雕塑,黄永玉样样都行。
一放假,他就拿着双筒猎枪,牵着狗上山打猎,完了回家,给太太加菜吃肉,吹个号拉个手风琴听。
同事:“我们美院本来怪人就多,但是论骚还是骚不过你!”
文革时期,美院整天搞运动折腾人,不让人画画。
黄永玉就整天装病,一请就请一个月的假,在家跟太太闹腾,写情诗:
“我们已经相爱十万年,做了千世夫妻!”
家里玩不方便,他搞了些防水布,跟太太跑到颐和园搭帐篷野营,野外play。
别的画家偶然偷偷出来玩,在颐和园撞到黄永玉夫妇,吓得大吃一惊:
“你们可千万别跟人说在颐和园碰见过我。”“你说什么?我们什么时候去过颐和园?”
后来东窗事发,加上阿黄平时就很野,他被关进了“牛棚”,全家人被赶进一间狭小的房子。
窗户很小,室内没有阳光,黄永玉就自己在墙上画了个大窗户,窗外开满了鲜花。
见他死性不改,黄永玉遭受批斗。44岁生日那天,他被两个人拿皮带抽。
“他们说只要我求饶,就不再打下去,我心里说‘喊一声疼,讨一声饶,老子就是狗娘养’!”
两个人打到没有力气,走了,黄永玉起身回家:“行吧,一共是224下。”
回到家,妻子看黄永玉被打得血肉模糊,白衬衫血肉粘在一起脱不下来,哭得要死:
“当时让你别回来,你不听,呜呜呜……”“噢噢亲亲宝贝不哭,会过去的!”
黄永玉连忙用吻止住她的眼泪,还写了首情诗《老婆呀!不要哭》:
“我吻你,吻你稚弱的但满是裂痕的手,吻你静穆而勇敢的心,吻你的永远的美丽。”
“因为你,世上将流传我和孩子们幸福的故事。”
黄永玉的想法是对的,文革结束后,他又可以和太太快乐地玩耍了。
从前全国的汽车都是公家的,70年代末,黄永玉在日本买了辆跑车,想说载老婆出去兜风。
于是他成了全国第一辆私家车的拥有者,还以近60岁的高龄破格考了驾照。
考试时,考官问他:“某某零件坏了怎么办。”“坏了就换一个。”“????”
在北京3环,黄永玉一脚油门踩到110,被交警罚款,从此他就不敢在城区这样闹了。
他跑到通州建了个房子,建了个荷花池,池边停满了豪车。
奔驰、宝马、法拉利、保时捷、玛莎拉蒂……黄永玉买了十几部车,摇摇头:
“最好玩的还得是我在德国买的,六轮大马车,鞭子一挥,‘驾’!”
白岩松有次来采访他,大感惊奇:“您年纪这么大了,还玩跑车啊?”
“我可不是老头。”
屋子大,养老婆的狗也方便。
黄太太喜欢动物,黄永玉也喜欢,家里光是狗就养了十几条,最大的一只200多斤。
除了名犬之外,还有养过马,养过鹿,养过熊。
反正,黄太太想养什么就养什么。
当然,飙车玩狗,画画这个主业不能丢。
成名后的黄永玉一尺画已经超过10万元,最贵的一幅画甚至达到了100万元一尺。
有人称黄永玉为大师,徒弟们也想为他建立一个黄永玉画派,被黄永玉骂了一通:
“现在教授满街走,大师多如狗,你才是大师,你全家都是大师!”
几年前,他写了幅字,“世界长大了,我他妈也老了”,卖了几百万。
很多人来攀交情求画,黄永玉铁面无私:
“只收现金不收支付宝,一口价,不讲人情,谁讲价就放狗。”
有人说黄永玉是掉钱眼里了,其实他所得款项都是用来修缮凤凰县内的风景名胜和亭阁楼台。
有次听说凤凰高中的孩子们过江不方便,他就赶紧卖画建了四座桥,取名“风雨雾雪”。
写诗也没落下。除了情诗,黄永玉写别的诗也不错。
他的诗集《曾经有过那种时候》,曾经在国内诗界拿过专业大奖。
随手写的游记《从沿着塞纳河到翡冷翠》,成了小姑娘们在发微博专用的金句集子:
“明确的爱,直接的厌恶,真诚的喜欢。站在太阳下的坦荡,大声无愧地称赞自己。”
但他跟曹禺说,自己写的最好的诗还是情诗,光歌颂老婆的诗就能出一本《黄永玉夸老婆集》。
这套撩妹画术,黄永玉从没用在别的女人身上。他曾是林青霞的写作老师,秋毫无犯。
林青霞问他:“怎样才能写出好文字?”
黄永玉摇头:“你啊,不够野。我想把你变成野孩子。”
这对白听起来,很带感,但是就是很清白。
所谓变成野孩子,就是让息影20年的林青霞丢掉偶像包袱,跑去上《偶像来了》真人秀。
男人不一样,男人可以随便撩。
一次,黄永玉去看了曹禺的新戏,回家之后就写了封情书给他。
先是骂人:“我不喜欢你解放后的戏,你心不在戏里,你为势位所误!”
然后顺毛:“我们的关系,不说真话就是对你不起,我期待更好的你,需要我就随时开口!”
最后是情话:“我的心在树上,你摘就是!”
被骂得狗血淋头的曹禺美滋滋地把这封情书挂在客厅,逢人便秀:
“瞧瞧!黄永玉跟我的感情,哎呀,可真甜呐~”
但黄先生最爱撩的,还是自己的老婆。黄永玉的对头画家范曾不断换老婆,黄永玉就不。
80多岁时,黄永玉荣登时尚杂志《时尚先生》封面,叼着烟斗,翘着二郎腿,靓仔。
拍完回家,黄永玉跟太太炫耀,“怎么样,靓仔吧,哇,我,太好看了8。”
黄太太:“臭美。我要听你吹号。”
“好好好,想听哪首?”
最近黄永玉在写自传体小说,名字叫《无愁河上的浪荡汉子》,里面有不少关于老婆的趣事。
每天八九点起床,上午写小说下午画画,工作8、9个小时,然后跟老婆手拖手出去玩。
九年时间,黄永玉写了150万字,才刚写到自己三四十岁的时候。
“好好工作,工作可能有价值,也可能没有,不要强求活得特别有意义,开心有趣就很棒了。”
“哎呀,我见过的世界太有趣,尤其是跟我太太相关的故事,要是写不完,太可惜。”
活到95岁,黄永玉的讣告稿子大概早就躺在各大媒体的备用库里。
可生死,黄永玉本人早就看淡了。他长寿,沈从文、汪曾祺、金庸……多少人走在他前面。
汪曾祺去世时,女儿上楼告诉黄永玉。正在跟太太聊天的他头都没回,“知道了。”
可怜黄永玉,写了不知多少纪念文,甚至集成了个集子《比我老的老头》。
“老头写老头,就好像打完一场恶仗,战友死光了,就剩下我一个人蹲在战壕里。”
黄永玉开始调皮,想在死前就开追悼会,找个躺椅躺在中间,“趁自己没死,听听大家怎么夸我。”
他甚至对自己的骨灰想了几种方案,跟老婆煞有其事地商量。
“不如把我的骨灰倒进马桶,请个老先生来冲水。”老婆:“这样会堵住马桶,拒绝。”
“那不然分成一个个小包,送给追悼会上的客人,拿回去种花。”老婆:“你就是想半夜吓人。”
“那不如把我的骨灰包成饺子给大家吃,最后宣布,你们吃的是黄永玉的骨灰!”老婆:“?”
“算啦,到时把我送到火葬场,骨灰不要了,拿去肥田正好。大家回我家喝杯咖啡,就算了。”
“如果要立墓碑的话,就刻上‘爱、怜悯、感恩’几个字,但是不用来看我,省点机票钱。”
“想我怎么办?要是想我,就看看天看看云嘛。”
“人都会死的,那又怎样,鲁迅先生说,一个人不活在人的心上,他才算是真正地死了。”
按这个说法,黄永玉大约是永生的。
且不说他还将继续和太太秀恩爱、游戏人生,纵使有一天仙游,也绝不会真正地死去。
试问,如此有趣的人,怎么可能会被遗忘?
此时,窗外云霞正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