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接种疫苗后仍会感染新冠？严重吗？

随着变种病毒肆虐，新冠疫情在全球呈现复燃之势。更让人感到不安的是，有不少确诊病例是已经接种过疫苗的人群。

例如，美国华裔体操运动员卡拉·埃克(Kara Eaker)和英国卫生大臣赛义德·贾维德(Sajid Javid)都是在接种疫苗后，被检测出新冠阳性，均被诊断为“突破性感染”(Breakthrough Infection)。

那么到底什么是突破性感染？为何接种疫苗后仍会感染？这种现象有多普遍，又有多危险呢？美国范德堡大学医学中心项目协调员和员工科学家Sanjay Mishra近日对这些问题作出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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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突破性感染？

当人们在接种疫苗后被感染时，科学家称这些病例为“突破性”感染，因为病毒突破了疫苗提供的保护屏障。

要知道所有的疫苗都不是100%有效的。例如，保护儿童免受脊髓灰质炎侵害的疫苗有效率在80%到90%左右，麻疹疫苗的有效率为94%。

在新冠疫苗方面，据临床试验，辉瑞/BioNTech和Moderna的mRNA疫苗的有效性为94%-95%，该数值高于预期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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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理解疫苗有效率？

95%的疫苗效力并不意味着疫苗能保护95%的人，而其他5%的人会感染病毒。

疫苗有效性衡量的是相对风险，即在相同的暴露条件下，将一组接种疫苗的人与一组未接种疫苗的人进行比较。假设在一个为期三个月的临床试验期间，每10000名未接种疫苗的人中有100人感染，同时，每10000名接种疫苗的人中有5人感染，那么疫苗的有效性为95%。

也就是说，疫苗保护的是这100个（没接种疫苗且确定会感染）人群的95%，而不是整个10000人群的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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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破性感染的现象有多普遍？

随着Delta变种病毒的蔓延，突破性感染出现的频率略有些高于预期。但在已接种疫苗人群中，感染仍然非常罕见，且通常导致轻微或无症状。

例如，在2021年1月1日至4月30日期间，美国46个州和地区向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报告了10262例突破性感染。相比之下，同期共有1180万例确诊病例。截至2021年7月19日，美国全国已有1.59亿多人接种了新冠疫苗，其中5914人因突破性感染住院或死亡。

此外， 2020年12月15日至2021年3月31日期间开展的一项研究显示，在258716名接受了辉瑞或Moderna两剂疫苗的退伍军人中，410人出现了突破性感染，占总数的0.16%。

同样，纽约的一项研究发现，在2021年2月1日至4月30日期间，在126367名全面接种疫苗(主要是mRNA疫苗)的人中，出现了86例突破性感染，这占病例总数的1.2%，占完全接种人群的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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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破性感染有多严重?

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将疫苗突破性感染定义为，在完成FDA授权的COVID-19疫苗的全部推荐剂量后14天以上，鼻拭子可以检测到SARS-CoV-2 RNA或蛋白质。

需要注意的是，突破性感染并不一定意味着患者感到不适——事实上，向美国CDC报告的突破性感染病例中，27%是无症状的。据了解，只有10%的突破感染者住院(有些是由于新冠以外的原因)，2%的人死亡。相比之下，在尚未开启疫苗接种的2020年春季，超过6%的确诊感染是致命的。

在美国军事治疗设施进行的一项研究中，这些突破性感染没有导致住院治疗。在另一项研究中，仅注射一剂辉瑞疫苗后，COVID-19检测呈阳性的接种者体内的病毒含量比未接种且检测呈阳性的人少四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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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下容易发生突破性感染？

社区聚集性传播中，出现突破性感染的机率较大。

在近距离接触的情况下，如在狭窄的工作空间、聚会、餐厅或体育场，感染可能性更大。突破性感染也更有可能发生在经常接触受感染患者的医务工作者中。

性别、年龄、身体状况也都会影响感染机率。

美国CDC的数据显示，突破性感染中女性占63%，原因尚不清楚。一些规模较小的研究也确定女性在突破性病例中占比较大。

疫苗在老年人中引发的免疫反应较弱，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突破性感染的机会越来越高。在CDC追踪的突破性病例中，75%发生在65岁及以上的患者中。

免疫功能低下或有高血压、糖尿病、心脏病、慢性肾脏和肺部疾病以及癌症等潜在疾病，会增加突破性感染的机会，并可能导致重症。

例如，在一项研究中，与接种过疫苗的普通人群相比，完全接种过疫苗的器官移植受者发生突破性感染的可能性高82倍，突破性感染后住院和死亡的风险高485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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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lta变种病毒的影响有多大？

现有的疫苗主要是针对早期的毒株，而包括Delta在内的新变种更擅长于躲避目前疫苗产生的抗体。虽然现有疫苗仍然有效，但有效性有所降低。

根据英国公共卫生部的数据，两剂mRNA疫苗预防Delta病毒的有效性仅为79%，而对早期Alpha病毒的有效性为89%。单剂疫苗对Delta毒株的有效性仅为35%。

在接种率较高的以色列，完全接种辉瑞疫苗后，对于预防Delta变种导致重症的有效率仅为39%-40.5%，远低于早期估计的90%。

以色列的研究结果表明，在6个月内，疫苗预防感染和症状性疾病的效力会下降。不过，好消息是，疫苗在预防由Delta毒株导致的住院(88%)和重症(91.4%)方面仍然非常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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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苗效果到底怎么样？

截至2021年7月底，49.1%的美国人口，即略超过1.63亿人，已全面接种疫苗。近90%的65岁以上的美国人至少接种过一剂疫苗。

科学家的模型表明，截至2021年6月底，疫苗接种可能挽救了美国大约27.9万人的生命，防止了多达125万人住院治疗。在英国，疫苗可能预防了约30300例死亡、46300例住院和815万例感染。在以色列，高接种率被认为是推动该国病例数较大流行高峰时下降77%，住院人数下降68%的主要原因。

在美国，5月份因新冠肺炎死亡的1.8万多人中，只有150人接种了疫苗。

正如美国国家过敏症和传染病研究所所长安东尼·福奇(Anthony Fauci)所说，美国正变得“几乎像两个美国”，分为接种疫苗和未接种疫苗两部分。那些没有完全接种疫苗的人仍然面临来自冠状病毒的风险。